蘇臨海先前冷落柳如珍,連她的院子都不曾去過幾次。
如今白姨娘先有了身孕,柳如珍被提為正房的希望更加渺茫。
她這個時候去找何德名,不會是想……借個種吧?
蘇年年臉色一沉:“算了,我們再等等。”
若真是她想的這樣,她絕不會放過她!
她低頭,看向桌上從晏王府拿回來的書。
她當時隨意抽了幾本,回來才發現,五本書裡面有三本是佛經,剩下兩本是再普通不過的醫書。
……確實太隨意了些。
初夏正是遊湖泛舟的好時節。
今年的中元節,京中貴族子女便準備了兩條華麗的大花船,白日在湖中作樂,等夜幕降臨又可在湖中放河燈祈福,兩全其美。
蘇年年回憶起來。
前世在這花船上蘇心幽一舞動人,可謂出盡風頭,真正坐實了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而她已是南王妃,舞步笨拙難看還刻意賣弄,成了貴族中天大的笑柄。
“小姐,這是紅袖衣坊送來的衣裳。”
蘇年年睨了一眼,從盒中挑出一件綴滿各色寶石的紅裙,彎起一個笑容。
是個難得的晴天,湖中水波瀲灩,清風拂過衣襬帶起陣陣涼意。
蘇年年穿了前幾日挑選的衣裳,薄紗揚起,便能看見上面透著的精緻紋路,珠花碎寶石繁複點綴其中,柔和的陽光灑下,奪目耀眼。
這一路上,江雲桑的讚歎聲就沒斷過。
她愛不釋手地摸著蘇年年的裙子,眼中滿是歆羨。
“哎,要是我也能穿這樣的裙子就好了,真好看。”
江雲桑生得英氣,平日打扮得要多利落有多利落,今日雖穿了裙子,確實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樣式。
太複雜的衣裳她嫌累贅,穿不慣。
以前蘇年年也是這樣。但為了討好蕭南,她在穿著打扮上下了不少功夫,常年逼著自己學習禮儀,硬是習慣了。
湖邊停著兩艘大船,男女分開而乘,裡面傳出陣陣談笑聲。
蘇年年一踏上來,便吸引了全場的注意。
她不是第一次以這般貴氣的打扮在眾人面前出現,但眾人一眼看來,還是為之心驚。
一身紅裙別緻出挑,襯得她膚白如玉,眉眼天真乾淨,氣質淡然高貴,舉手投足明明規矩,卻又透著恣意。
蘇年年唇邊揚著淡笑,走到蕭如熙的桌邊坐下。
她沒把眾人的注視放在心上。卻感受到異常炙熱的視線盯著她,似要在她身上燒出兩個窟窿。
她抬頭看去,便看見對面船舫不起眼的窗邊,蕭晏辭正一眼不錯地盯著她。
他依舊一襲黑袍,十足貴氣,猩紅的唇勾著淡淡的弧度,極其惑人。
蘇年年心裡漏掉一拍,慌收回視線。
狐狸精!
蕭南也抿唇看著蘇年年。
今日再見,他終於意識到把折畫送到晏王府的舉動有多愚蠢。
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能代替蘇年年!
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像蓮蓮和折畫一樣討好別人?
想起近日在後院爭鬥不斷的二人,蕭南一陣頭疼,面上溫和,袖下的手卻已攥了起來。
“蘇朗,”江雲尋摸了摸下巴,試探問道,“怎麼能娶到年年妹妹啊?”
蘇朗聞言狠狠瞪他一眼,沒接話。
蘇家嫡女的夫婿必然出挑過人,身份也得尊貴。
蘇朗在他肩上錘了一下,警告道:“別動她的心思。”
蘇年年入席許久,寂靜的船舫才漸漸恢復了談論聲。
她笑著跟蕭如熙說起自己在青州的見聞,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