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樓中長案,星空下山頂,還有她主動吻來的數次,她揪著他衣襟小心顫抖……
蕭晏辭眼角漸漸染上一抹紅,他抬眸,越過蘇臨海,直直望向蘇年年。
蘇年年瞧著他擺弄手上的玉戒,心裡直髮緊。
皇帝接過話,“哦?”了一聲:“朕聽說的怎不是這麼回事?”
蘇年年眼中飛快閃過一抹憂色。
皇帝忌憚蘇家站隊,自然關心她的婚事,若知道她跟蕭晏辭已經好上了,說不定連蕭晏辭也要一起忌憚,到時候不知怎麼對付他。
這關係暫時不能在皇帝面前承認。
可二人走得近是事實,怎麼跟皇帝解釋呢?
蘇年年正思量著,卻見對面的蕭晏辭作勢起身,她心中一跳,想也沒想就站了起來:“陛下!”
蕭晏辭動作一頓,又坐了回去,好整以暇睨著她。
蕭晏辭腦子是個有病的,這事要是落他嘴裡,他們二人指不定已經發展成什麼樣了。
不能由他胡來!
她這一吼,嚇了前面的蘇臨海一跳,周圍離得近的官員、嬪妃,全都看向她,然而她沒有下文,場面一時凝滯。
蘇年年默不作聲,掃了一圈,目光落向蕭晏辭的時候,忽然想起去年秋宴他疏離冰冷的神色,一時有了主意。
蕭晏辭便見少女唇畔揚起一個豔麗至極的……壞笑。
她屈膝行禮,聲音清軟:“京中傳言沸沸揚揚,小女不敢欺瞞陛下。只是畢竟是傳言,傳來傳去難免失真。”
皇帝饒有興致地問:“那你倒是說說,何為真,何為假?”
“小女確實私下與晏王來往密切,但還不是大家想的那種關係。”蘇年年笑靨如花,聲音含著得逞的笑,“是晏王在追求我。”
蕭晏辭:“……”
蘇臨海:“……”
周圍更加靜了,靜得有些詭異。
眾人目光悄悄在蘇年年和蕭晏辭之間打量,許久,蕭晏辭才慢悠悠起了身,唇邊笑意像要溢位來。
他不緊不慢行了一禮。
“蘇小姐說的是。”他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輕飄飄朝皇帝道,“蘇小姐活潑伶俐,能歌善舞,甚得臣心,只得日日纏著蘇小姐。”
語氣輕慢,蘇年年知道他這話並非真心,但還是忍不住翹了翹唇角,又極力壓下。
蘇年年確實生得漂亮,能琴能舞,蘇將軍勢力龐大,光想想便知道覬覦她的人不在少數。
蕭晏辭有此想法也是正常,但他不知道,蘇臨海大機率只會把女兒嫁給未來的帝王,絕不是蕭晏辭出身這般低微的王爺。
這樣想著,皇帝放下心來,也沒多說什麼,腦海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一旁瑞嬪見皇帝若有所思,笑著拉了拉他的衣襬,給他倒了盞酒。
“陛下,皇后娘娘特命人準備了歌舞,可要現在傳上來?”
皇帝注意力吸引過去,手摸著她的肚子,笑著應了。
至於蕭晏辭為何常常出入蘇府,想來也是為了蘇年年去的罷。
蘇年年心裡爽快,痛快地想要把壺中的果酒一口悶了,卻想起先頭中計後在竹樓那次,又想起剛才蕭晏辭看過來的眼神。
他剛才就是在想那次吧?
雖說這次沒有七玉香,但難保自己的酒水中沒被動手腳。
蘇年年警惕地掀開蓋子嗅了嗅,挪開自己桌上的壺,將蘇朗桌上的壺勾來,這才放心喝下一盞。
喝的多了,她就想跑茅廁。
從茅廁出來,她閉眼舒適地嘆了口氣,還未反應過來,手腕一緊,猛地被人按在牆上。
好聞的冷梅香氣席捲而來,蘇年年心裡一鬆的同時又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