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們,身份都挺敏感的,要不你們小點聲說呢?”
蘇年年目光在桑安湛藍的眸上掃過,順便瞥了一眼他的髮根。
桑安抿唇不語,轉身進了屋子。
好像在說:哦,那你們吵吧,我先進屋了。
院中,宗澤依舊冷著臉,周遊跑到蘇年年面前:“你快勸勸他啊!”
“改改你的急脾氣吧。”蘇年年瞥他一眼,往正堂走。
四人在正堂坐下,大眼瞪小眼。
“就因為這事,你連鋪子都不開了?”
“我若是不守著他,他走了怎麼辦?”周遊頗認真地道。
宗澤冷笑:“我若想走,你以為你攔得住我?”
“……”
“別吵了。”蘇年年一拍桌,閉上眼,揉著眉心。
方才見了那麼多血宗衛,她妄想記住每個人的臉,眼睛本就花得很,現在耳邊也嗡嗡響。
屋內靜下來,許久,蘇年年深呼吸一口。
“你要是想活久些,周遊是你唯一的希望。”她中肯地勸宗澤,頓了頓,“若你不想活,就當我沒說。”
宗澤面色微動,重新審視周遊,後者揚著下巴冷哼一聲。
宗澤眉心微蹙,掂量了會兒才問:“治的話,要耽擱多久?”
“一個月,一個月就好!”見他鬆口,周遊忙不迭地打包票。
桑安不語,只是嗤了一聲,嘲諷之色盡顯:“痴人說夢。”
蘇年年白他一眼,扭頭給宗澤講周遊的行醫史。
“他袖子裡的蛇,看見沒?”蘇年年往桑安袖子一指,比劃起來,“金蟬赤玉蛇,毒,他解的。”
宗澤臉色微變,緩慢頷首。
“那我就再留一個月。”
“你放心,我早年行醫去過不少地方,你要想找地方遊玩,到時候問我就行。”見他答應,周遊歡天喜地研究藥去了。
蘇年年往後一靠,長舒一口氣。
“怎麼,血宗閣有人找你麻煩?”宗澤問。
“還應付得來。不過有一事……”蘇年年撣了撣衣裳,問,“你給他們下的毒,根治的解藥沒有交接給我。”
宗澤給她的方子只寫了緩解之法,血宗衛們還是會定期發作。
聞言,宗澤難得有了表情。
他蹙眉看來,眼底有些防備:“你要做什麼?”
“你放心,你既然把你的心血交給我,我肯定不會讓它毀在我手裡。”蘇年年悠閒安撫,“但你就準備讓血宗閣一直這麼下去嗎?”
“殺手組織都是這樣。”宗澤不認同。
“所以我們要做一個不一樣的組織。”蘇年年揚唇,抿了口茶水,意味深長,“讓人心甘情願留下才是本事。”
宗澤緊抿著唇,不帶溫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是審視。
蘇年年靜靜跟他對視。
“若不信我,為何還把血宗閣交給我?”
許久,宗澤緊繃的神情一鬆,看開了似的。
“沒有解藥。”他淡聲道。
“什麼??”蘇年年眼睛一瞪,吸了口氣,“那你這麼多年用解藥的由頭讓人給你賣命,這不是坑人嗎?”
宗澤平靜望著她。
她好像在他臉上看見一行字:血宗閣坑人的事做的還少嗎?
“……”
蘇年年將茶水猛地一飲而盡,抹了把唇,又倒了一盞——壓驚。
“我忽然後悔做這個閣主了。”
血宗衛是從小就被宗澤抓來培養的,她呢?她又不可能抓小孩,再給小孩下毒,將之培養成殺人機器。
她好像高估自己了。
隨後,她又瞪了宗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