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正在氣頭上,蘇年年這般狂妄,他不可能認慫,當即吹鬍子瞪眼道:
“你大可去醫!編造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糊弄陛下,真是膽大包天!若你醫不好就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腦袋的!”
贏了受跪拜禮,輸了卻要下跪,這規則怎麼看,怎麼對蘇年年不利。
眾人心思各異,看向蘇年年,卻見她本人姿態閒適,絲毫沒有緊張的模樣,滿臉勢在必得。
眾人又迷糊了。
蘇年年沒再跟李太醫說話,轉身向皇帝福身行禮:“陛下,四皇子中的毒太過複雜詭異,解毒的方法也奇特了些,一會兒無論臣女做出什麼樣的舉動,請陛下不要怪罪臣女。”
皇帝看看李太醫,又看看蘇年年。
雖說蘇年年是蘇臨海獨女,皇帝對她向來包容,可今日他被接二連三地搞心態,早就沒了耐心,事關未來儲君,他略微思索,冷著臉警告道:
“蘇年年,朕只給你一次機會,若你胡來,朕不會輕饒你,也不會輕饒蘇家!”
蕭晏辭低眼,唇邊弧度嘲諷。
狗皇帝這算盤打得叮噹響啊。
自治好瘋狗病開始,京中不少人知曉蘇年年會醫術,後來蘇年年又負責太后的頭症,經常出入皇宮,被眾人熟知。
但在大多數人眼裡,她一個十幾歲的女子,能治好太醫院治不好的瘋狗病是巧合,實際醫術比不上太醫院。
皇帝對蘇年年態度懷疑,但他放任蘇年年,給她胡鬧的機會,到時候出了事追究到蘇臨海身上,正好削減蘇家勢力,說不定能削蘇家兵權。
嘖。
蘇年年應聲,道:“請先把四皇子弄清醒。”
她看了一圈,目光落在把人劈暈的蕭景身上。
蕭景摸摸鼻子,笑著指了兩個宮女:“你們去端水來。”
人暈了,只好潑醒了。
李太醫當即冷笑一聲,說道:“把四殿下弄醒瞭解毒,蘇小姐是嫌這殿裡還不夠熱鬧?四皇子剛才癢成什麼樣,陛下一定不想再看一遍。”
定然又是一番上躥下跳!
蘇年年毫不畏懼:“你不想看就說你不想看,揣摩聖意,狐假虎威,你膽子也不小。”
李太醫一噎,去瞄皇帝的臉色,當即閉嘴。
宮女端著水盆回來,張太醫看了半天,忍不住建議:“若只能在清醒的狀態下解毒,不如像剛開始那樣,把四皇子的手腳綁起來穩妥些。”
蘇年年摸著下巴,故作深思。
倒不是隻有清醒才能解毒。
要是這個精彩的解毒過程,蕭南本人沒能親眼看見和感受,豈不是太可惜了!
少頃,她點頭:“那就勞煩……六殿下了。”
她三番兩次使喚皇子,眾人都覺得彆扭,看向蕭景,卻見蕭景一點都沒推脫,反倒笑著應聲,親自上前幫忙。
眾人這才想起來,對啊,六皇子可是出名的風流紈絝,蘇小姐生得這般美貌,足夠資本讓男人前赴後繼!
“勞煩六殿下綁得緊實些。”蘇年年笑眯眯道。
“放心吧。”蕭景應聲。
為了眾人看清楚解毒過程,他把蕭南從榻上抱下來放在椅子上,再把四肢固定起來,放在眾人面前,像是審犯人一樣。
蘇年年不禁莞爾,甚是滿意地點頭:“多謝六殿下。”
蕭晏辭低嗤一聲,垂眼不再看。
蘇年年察覺,抿抿唇咳了咳,示意宮女往蕭南臉上潑水。
小宮女端著水盆來到蕭南面前,戰戰兢兢抬了抬,幾次都沒下去手,最後苦著臉跪下:“蘇小姐,奴婢不敢。”
“你怕什麼,四殿下待人向來溫和,何況事出有因,他不會怪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