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年唇瓣揚起:“他現在在哪兒?”
她還沒以閣主的身份跟蕭南見過,大生意啊,不敲詐他一番,就說不過去了吧?
景遲道:“屬下說問過你的意思後給他答覆。”
蘇年年頷首,臉上笑意止都止不住。
“給他遞個話,明日午時,讓他在郊外那片杏樹林等本座。”
景遲領命離去。
蘇年年思來想去,叫來唸桃和玉遙,展示自己的口技。
“怎麼樣,聽不出來是我吧?”
她原本的聲音清脆透亮,說這句話時,卻變得微微低沉下來,連說話抑揚頓挫的方式都改了,脫去少女的活潑,聽起來像二十幾歲。
念桃驚得瞪圓了眼,盯著她的嘴不放,又好奇地看向她的喉嚨:“小姐,完全聽不出來!”
蘇年年挑眉,見玉遙認真點頭,終於綻開笑容,頗有興致地練了套新劍法。
翌日,到了約定好的時間,她帶著十幾個血宗衛慢悠悠來到東郊。
離約定好的時間已過了半個時辰。
蕭南等了一個時辰,心想這閣主好大的架子。
“剛接手血宗閣不久,事務繁雜,來得晚了些,四皇子不會怪罪吧。”蘇年年變著音調淡淡說道。
她身穿利落的緊身衣,帶著半張面具,下巴微揚,渾身散發著凌人氣勢。
只聽聞血宗閣換了閣主,卻沒想到是個年輕的女子。
蕭南略微打量,手中摺扇一合,拱手恭敬道:“既然有求於閣主,理應在此恭候。”
“有求?”蘇年年挑眉,故作不解,“本座可是奔著生意來的。”
蕭南謙笑。
“也確實是生意。”他注視著她面具上精美的牡丹花紋,“想買一條人命。”
蘇年年毫不留情地嗤了一聲:“四皇子故弄玄虛邀本座相見,就為這麼點小事?”
人頭生意有景遲和千巖,除非完成不了的任務,否則用不上閣主出面。
蕭南解釋:“不瞞閣主,我想殺的人身份有點特殊。”
蘇年年不語,等他繼續說下去。身後十幾個黑衣人排排站,架勢十足。
蕭南臉上笑意溫和,眼底卻一片狠辣:“東離晏王,蕭晏辭。”
蘇年年毫不意外大笑出聲,露出的雙眸盡染嘲諷。
“四皇子既然這麼說,便知道血宗閣從不捲入朝堂紛爭。”她唇邊彎起譏誚的弧度,“你何必找本座。”
蕭南見她作勢要走,忙開口阻攔:“閣主留步。”
天下的人都是利益至上,血宗閣做人頭生意,不過是為賺錢。只要給出足夠誘人的利益,不怕她不鬆口。
蘇年年本就沒想走,聞言順勢停住腳步。
蕭南略微思索,委婉道:“閣主應當知道如今局勢。若閣主願意相幫,我他日一步登天,必對閣主有求必應。”
“若是本座說,本座與你想要的東西一樣呢?”蘇年年唇微微翹起,勾出一抹無邪笑意,見蕭南面色微僵,她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蕭南驟然失語,瞥見她神色,忙找補:“閣主,我可賦予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至高地位。”
以蕭南口蜜腹劍的性子,等他登上皇位,知道他把柄的人肯定無一活口。
蘇心幽和折畫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
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笑話!
蘇年年不屑輕嗤。
“血宗閣規矩如此,本座不會趟這趟渾水。”她眼眸微轉,嘆息,“四皇子有所不知,自從血宗閣總部搬到京城的訊息傳出,前段日子不少人聯絡過血宗閣,想要你的命,都被本座拒絕了。”
早春的風帶著絲絲涼意,吹得蕭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