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千巖面無波瀾地複述,“他說他想死。”
蘇年年:“……”
血宗衛的性命屬於血宗閣,但是若想尋死,直接死在任務中,算作任務失敗,血宗閣無法追究。
她頭一次見尋死還要往上告知一聲的。除非不是真的想死。
蘇年年重新坐下,淡定地喝了口水。
“讓他去吧。”
千巖抬頭看了蘇年年一眼,略有遲疑:“閣主……宗四的辦事效率是我手下數一數二的,若他死了,血宗閣辦事速度慢了,影響甚廣。”
蘇年年皺眉,毫不在意地翻了頁賬本:“不是還死嗎?”
千巖噎住。
“千巖,你有話可以直說。”
千巖抿抿唇,只好看向暗中站著的宗四。
宗四緩步走出來,停在二人旁邊:“閣主,護法。”
他面色依舊冰冷,但黯淡無光,有點頹敗。
蘇年年瞥了眼,嗤笑一聲:“多大點小事,你覺得活不下去了?”
宗四抿唇不語。
有特殊癖好的閣主,某一天把他堵在巷口,強迫他吃吐不出來的藥,奇怪的氣流在他體內亂竄快半個月了,絲毫沒有消停的意思。
更折磨人的是,他不知道在藥物的作用下,他的身體會到達什麼樣的終點。
總不會真的跪在閣主腳邊,當閣主的狗吧!
這怎麼會是小事!
宗四鐵青著臉,憋出一句話:“閣主,你給我個痛快吧。”
聞言,蘇年年笑出了聲。
“當初你當著血宗衛面跟我叫板,找我比試的時候多威風啊,居然被一粒小藥丸就嚇怕了。“蘇年年嘖嘖几几聲,朝他勾勾手,“過來。”
宗四遲疑看向千巖,沒動。
千巖只覺得眼前一黑,蘇年年已經閃身到宗四面前,兩指探上他的手腕。
宗四不敢動。
感受著他異常的脈搏,蘇年年說道:“估計再有三天,就沒事了。”
她給宗四吃的是她研製的解藥。
不怕宗四感覺身體異常,就怕像之前那樣,吃了解藥跟沒事人似的,到了時間毒藥依舊發作。
宗四心裡更驚恐了。
摸完脈,蘇年年不耐煩地朝他擺擺手:“沒事的話你先下去吧,再忍幾天,想死的話下個月再死。”她還得等等看解藥到底奏不奏效呢。
宗四:“……”
千巖:“……”
看著宗四一臉憋屈離開,蘇年年收回目光,看向千巖,若有所思開口:
“你很少在總部。”
她語氣淡淡地陳述事實,但千巖從中聽出了她的探究。
確實,新閣主上任幾個月,他們除了每月的例會見過,剩下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千巖頷首:“左護法手下出任務的時候出了點問題,如今多數是我帶人出去。”
蘇年年皺眉。
這跟景遲說的可不太一樣啊。
她抿抿唇:“聽說你前段時間拿了萬兩的任務。”
“是。”千巖應聲,“僱主要殺的人從京城逃到了汴州,我親自帶人去追尋,費了點時間。”
蘇年年若有所思點頭:“以後有這種事,讓景遲去帶血宗衛去。”
千巖一怔,應聲。
千巖離去後,蘇年年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她清楚記得,之前總部血字頭的血宗衛人數多,景遲的說法是,任務有難度,所以千巖調走的人多。
血宗閣追人有自己的法子,只要人身上沾染了特殊香料,就算逃到千里外也會被察覺,跟著搜尋過去就是,追上人只是時間問題,不是景遲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