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修成滿臉喜悅的道:
“一條蛇尾似的東西垂吊在我頭頂上的石鐘乳中間,這東西約有尺許長露了出來,黑閃閃的,我大吃一驚,還以為是條蛇呢,當場就把我的瞌睡蟲全嚇跑了!”
南幻嶽一揚手中“寒水紅”道:
“是它吧?”
狄修成點點頭,笑道:
“可不是,我猛的站起,心頭跳十不停,哪知道這東西卻靜靜的吊在那裡紋絲不動,我鎮定了一下,忖量著,莫非就是那話兒吧?但卻怎麼不是亮晃晃的反而是黑閃閃的呢?我慢慢走了過去,仔細一瞧,發覺這東西的黑顏色像是一種什麼軟皮,有著極細的紋理,還閃泛著隱隱的光澤,突然,我想到了,這大概是劍鞘吧?”
南幻嶽道:
“不錯,是劍鞘,它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黑翼蛇’蛇皮所精製,此類毒蛇其毒性劇烈無比,每條蛇所含的毒液足可毒斃百頭壯牛!不過,它的皮卻柔棉至極,皮表有玉紋似的理路,內層卻軟若綢緞,可護刃鋒不道磨損,是製造劍鞘的上上專品,尤其適合我這種劍身!”
狄修成愉快的道:
“我一想到這上面,膽子就大了,幸而洞頂不高,只比人頭超出三尺不足,那劍尾垂掛下來尺許,哈,我又跳了兩次便一把撈著扯了下來,一見到它的長短寬窄,全是如你所言,再一注意它後頭的光滑白玉把手,就完全確定是你的那柄軟劍不錯了……”
南幻嶽道:
“劍柄是北天山特產的‘凍脂玉’雕就,堅硬,溫涼,最主要的是潤而不滑,祛汗著血,你看,玉柄的吞口上便雕樓著它的名字‘寒水紅’三字。”
伸頭注視,狄修成果然看到那白玉劍柄的吞口正中,浮雕著三個小字:“寒水紅”!
將松塌塌的面頰肌肉搓了搓,狄修成問:
“小哥,如今待要怎麼切斷這‘鎖龍扣’?”
南幻嶽低頭打量了一下,道:
“希望能切得斷—一用刀口慢慢的拉割吧。”
狄修成自告奮勇道:
“我來!”
南幻嶽點點頭,卻忽然目光一閃,註定前面的角隅,笑道:
“老丈,你餓了不曾?”
狄修成一聽這話,不禁肚皮裡咕咕嚕嚕的響了起來,他連忙吞了口唾沫,訕訕的強笑著道:
“老實說,我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啦.”
南幻嶽悄悄的道:
“你看那邊,有隻野鼠,又肥又嫩的野鼠。”
狄修成不禁吸了口涼氣,望了過去,果不然,在石壁下,正有隻灰茸茸的野老鼠在聳動嗅聞著什麼。
南幻嶽目光一眯,小聲道:
“好一頓早膳。”
狄修成正待有所表示,南幻嶽已突然哦了一聲,那頭野鼠受驚急奔,但是,卻在它剛剛奔出的一剎那,南幻嶽右手揮閃如電,中指暴伸,只聽得“嗤”的銳響——彷彿是通紅的鐵條放入水中——那隻灰色野鼠已驀地飛彈起來,皮裂毛散,成為一隻紅墩嫩,顫縮縮的小東西,那麼恰好的落向南幻嶽手心中間。
南幻嶽露齒一笑,道;
“金剛指。”’
然後,他將手中的紅嫩野鼠遞向狄修成面前:
“遠來是客,老丈,你先請。”
狄修成嚇得連退兩步.雙手連搖:
“不,不,小哥,我無法消受……真的無法消受……”
南幻嶽皺皺眉,隨即展顏笑道:
“老丈,你還沒有被逼到那個茹毛飲血的地步,想當初,我那種噁心法比之你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當然,我不怪你,事實上這樣的飲食也的確難得令人習慣。”
望著手中的野鼠,南幻嶽將它拋在地下,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