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的抵抗戰士尖叫著說,本來稚嫩的嗓音因為極度的驚訝而變得沙啞。
「什麼?他的脊椎骨不是都被打碎了麼?」銅山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洪聲大叫道。
神獄迴廊周圍牢房裡所有的囚犯都極度好奇地將面孔緊緊貼住對著迴廊的鐵欄,朝著囚禁天雄的單人牢房望去。
「噓,大家安靜一下。」落霞忽然將手高高抬起,制止了牢房內越來越大的喧囂之聲。
此時此刻的天雄正在用唯一能夠移動的肩膀艱難地磨擦著地面,靠著這一絲微弱的助力,朝著落霞的方向緩緩爬來。因為被他的行動所震驚,附近牢房的囚犯們鴉雀無聲,人人都瞪大了眼睛,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似乎在他們心中,一絲闊別良久的若有若無的希冀重新升起。
天雄艱難地行進了一米左右的距離,因為渾身劇烈的痛楚而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他臉部的肌肉因為這一陣又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而扭曲成一團。
「先生,你想要什麼,和我說,也許我可以幫你。」落霞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焦急地輕聲問道。
天雄微微搖了搖頭,含糊不清地說了幾句話,但是誰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他吐了口氣,狠狠抿住嘴唇,再次用雙肩交替發力,將身子緩緩朝著落霞移去。當他終於挪到落霞身邊的時候,他的臉龐因為失血和脫力而變成慘白色,連嘴唇也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落霞連忙將手從鐵欄中伸出去,一把拉住天雄背部的衣衫,將他從地上抬起來,然後雙手扶住他的肩膀,將他的身子轉了個方向,令他可以背靠著兩個牢房相鄰的鐵欄坐好。緊接著,她不由分說,一把撕開天雄背部的衣衫,將雙手在他背部的肌膚上不斷按動,察看著天雄身上斷骨的情況。
隨著雙手的按動,落霞的臉色變得煞白,「先生,你的脊椎骨全部斷裂,已經沒有康復的希望,我現在只能用回覆咒勉強維持你的生命。」
她說完這句話,沉默了很久,接著用苦澀的語氣低聲說:「對不起。」
天雄將頭軟軟地靠在鐵欄上,嘴裡含糊不清的嘀咕著什麼。
落霞連忙將頭貼到鐵欄上,低聲說:「先生,你要說什麼?」
天雄將頭扭向她所在的方向,緩緩張開嘴,在他的嘴裡牢牢叼著一片鋒銳的瓷碗碎片。落霞遲疑了一下,將手探出來一把抓住瓷片,小心地將它從天雄嘴中取出來。
「幫我一下。」天雄的聲音終於可以依稀聽得清楚。
落霞心中一陣激動,低聲道:「遊俠先生,請說。如果幫得上的,我落霞一定盡力。」
「在我的懷裡……有一瓶藥……粉,幫我……拿出來。」天雄用微弱的聲音艱難地說著。
「好的。」落霞點點頭,將手探入天雄的懷中。
「靠裡一點,在我貼身的……內衣兜裡。」天雄的嘴裡吐出一口血水,顫聲道。
落霞的手微微一抖,輕輕探入天雄的內衣中,他那炙熱的體溫令她的俏臉微微一紅。
「是這個麼?」落霞將取出來的一個紫紅色的小瓷瓶放到天雄眼前,輕聲問道。
「是它。」天雄欣慰地微微一笑,「現在請你……用剛才拿到的瓷片,割開……我的背部血肉,露出裡面的……脊椎骨,然後把藥粉……撒在上面。」
「你瘋了?」落霞幾乎驚叫了起來,「割開你的背部,只是疼痛和流血不止就會要了你的命。」
「相信我,沒事的,這瓶藥粉會幫上大忙。」天雄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到最後幾乎聽不清楚。
雖然他們的對話聲音很低,耳聰目明的銀銳卻聽得一清二楚,不耐煩地提高嗓音道:「落霞,不要婆婆媽媽,他既然讓你割,就割吧!左右他也活不了了。」
落霞的眉頭微微一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