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龍冷笑了一聲,像是什麼都知道了似的。橫掃邾夜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墮龍……”邾夜試圖挽留。
“邾夜,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想見到你。”
墮龍徒留的話語讓邾夜全身的力氣在頃刻間全數被瀉走。
其實,在有所行動之前,邾夜就知道了會是這樣的結果。墮龍是什麼樣的人啊……怎麼可能允許他人三番五次的給他難堪。
儘管如此,可邾夜卻仍舊沒有後悔自己的決定。
已經沒力氣再動,邾夜只得半趴在地上。身體的熱度與心裡奇異的冷交織在一起,讓他苦澀難耐。
“邾夜……”
羅倫斯從地上撐起來,顧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跡,關切地想要攙扶起邾夜,可卻被對方斷然拒絕。
“不要碰我。”邾夜沒有回頭,淡淡地說道,“羅倫斯……你救過我的命,現在,我還給你。以後,我們就各不相欠了。”
身後是令人窒息的靜默。
邾夜知道自己的話有點殘忍,也明白羅倫斯會強。暴自己並不是出於他的本意。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無力再更改。邾夜說不恨那是假的,畢竟加諸在身上的恥辱讓他無地自容。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誰才是自己真正要去仇恨的目標。可面對羅倫斯,邾夜是真的沒辦法再像以往那樣心平氣和地去面對他了。
最後是醫生斯諾尖叫著走進一片狼藉的醫務室時,打破了兩人間的死寂。
“噢!我的老天!不要對我說我這裡還會煤氣爆炸!!”
邾夜頓時哭笑不得。眼前這景象,的確叫人不曉得該如何解釋。
要知道,墮龍和羅倫斯超常的力量如果不是停手得及時的話。邾夜想,房子被拆掉恐怕也只是遲早的事而已。
毫無疑問的,醫務室在經歷墮龍和羅倫斯的的大戰後,被無情地劃到了危房範圍內,等待著重新維修。而邾夜,也被斯諾立即轉移到了低區的其它醫務室去接受治療。
經過一週的治療後,邾夜的氣色好了不少。
不過,在監獄的醫務室裡可不比外面的醫院,有家人以及朋友來隨時探病。
這一週內,邾夜只得到了拉本託斯諾帶來的慰問,以及萊打通關節後溜進來的短暫探望。餘下時候,邾夜見到的最多的,自然是其他那些因大大小小傷害而痛苦嗚咽著,被送進來的各色囚犯。
邾夜這段時間做的最多的就是睡覺,好像要把以前的睡眠統統補回來似的。
關於囚倉裡的事,邾夜沒去多問,但偶爾的,斯諾會把他知道的一些事告訴給邾夜。像是東幫和北幫發生了衝突,差點演變為暴動。另外,在囚犯洗澡的時候,南幫有兩個人囚犯和獄警發生矛盾,結果兩個犯人被獄警給活活打死。而南幫的首領波比氣結,暗中又叫人幹掉了那個獄警。
斯諾說著這些時,口吻是那麼雲淡風輕。興許他已經麻木了,因為在Island監獄任何時候都發生著血腥的殺戮。
不過,最讓邾夜在意的還是羅倫斯出獄的事。
就算斯諾沒說,可醫務室裡的其他就醫的犯人躺著無聊時,也會對這事議論上幾句。
邾夜閉著眼睡著,沒有附和他們,只是安安靜靜地聽著。
正午時分的陽光透亮,卷著淡淡鹹腥味的海風靜靜鋪陳在房內,彷彿被一層薄靄包裹。
布簾突然被人輕輕拉開,羅倫斯安靜地走進來,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病床上寐息中的邾夜。
和上一次比起來,邾夜臉色好了許多,羅倫斯安心不少。
“邾夜……”羅倫斯的聲音很低,仿若浮沉在陽光下的塵埃,“我馬上就要離開Island監獄了。”
緩緩地垂下眼睫,羅倫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