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回事,這樣兩頭不好說。」曹氏停了手下的動作,也是一臉的憂愁。
「是啊,剛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和順子也不知道該咋個辦好。」郭氏道:「我就尋思著問問娘,看你們咋個想,我和順子咋個做好。」
「你這樣。」
曹氏把手中的簸箕顛了顛,吹了吹上頭的灰,接著道:「我是這麼想的,這銀錢索性也已經欠下了,幾個叔伯家暫時估摸著也不會要,山子那邊更不必說,從來沒主要問你們還錢的事,這人情索性也已經欠下了,再多欠一段時日也是不打緊的。」
「孃的意思是……」
郭氏從曹氏的話裡頭,幾乎猜出來了大半,眨了眨眼睛道:「是讓我們先緊著幫山子蓋了房子?」
「嗯,我是這麼想的,銀錢往後有的是時候去賺,也有的是時間去還,可山子蓋房子,這輩子估摸著就這一回了,若是到時候順子不去幫忙的話,怎得也說不過去,讓街坊鄰居看著了,肯定要說道順子不顧兄弟情義,只顧著自己賺錢什麼的,不太好看。」
「讓順子這麼做,可不是說偏幫著山子的,順子幫著山子蓋房子,這給的是山子的人情,山子心裡頭肯定也惦記著這個事,回頭這銀錢也不催著你們還,這反倒是你們沾光。」
「聽山子媳婦說,山子這會子還想著跑一跑山貨的生意,都是親兄弟的,山子若是日子過得寬裕的話,肯定也會幫襯了你們去,平兒到時候也跟著沾光。」
「你的這眼光得放長遠一些,蓋房子費不了多少時日,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賺錢,可這情誼是一輩子的,你得記下了。」曹氏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總之意思就是,這會子不能顧著做自己的木匠活,得幫著宋樂山蓋房子才行。
郭氏點了點頭:「成,娘,我知道了,待會兒了我和順子說一說。」
「嗯,把這意思給順子說清楚了,別做糊塗事。」曹氏不放心的叮囑道。
「放心吧娘,我知道了。」郭氏抬頭,咧嘴笑了笑。
晚上吃完飯,各自收拾了歇下。
宋康平玩鬧了一天,累的不行,躺在床上片刻的功夫便睡著了。
郭氏給他蓋好了被子,坐到床邊,嘆了口氣。
「咋了這是?」宋樂順一邊脫衣裳,一邊問:「啥事發這麼大的愁?」
「今兒個我跟娘在一塊剝玉米,問起來說山子蓋房子,你這邊還有木匠活,抽不開身的話,該咋個辦。」
郭氏看了宋樂順一眼,道:「孃的意思是,山子這一輩子估摸著也就蓋一次的房子,這個時候若是不去幫忙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面上不好看,街坊鄰居那也不好說。」
「嗯,是這個理兒。」宋樂順點頭:「是這麼回事,往後銀子可以慢慢賺,這蓋房子估摸著也就這一回,頂多也就是一個來月的時間,倒是也費不了多少工夫。」
「我也知道是這麼回事,娘說的也有道理,只是咱們這手頭上……」
郭氏嘆了口氣道:「咱們手上也沒多少銀子,欠的錢著實是多,平兒到後半年的時候,想著尋個學堂給讓他上學,眼瞧著我妹妹也要出嫁了,咱們這手裡頭連個給人家添嫁妝的錢都沒有……」
「哎。」郭氏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氣。
「二妹不是婚期定的年底麼,這到年底還有時日呢,不用著急,至於平兒讀學堂的時,再說吧……」
宋樂順道:「平兒成天胡鬧玩樂的,人也長的五大三粗的,往後估摸著也不是個讀書的料,跟著我往後學門手藝,有個營生,也就是了,讀書那東西,太費了銀錢,也讀不出來個啥,不讀也就是了。」
「你這眼光不能放的這麼短,你是有手藝,也能賺些銀子,可現在不也是過得緊巴巴的?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