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刻,文心雕龍的呼吸停止了,握著酒葫蘆的左手微微顫抖,他下意識地向她走了一步,但只是一步他的腳就停住了,隨著腳步停下,他臉上的神情重新恢復冷漠,顫抖的左手也不再顫抖。
暗咬著牙,文心雕龍仰起頭、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對痴痴望著他的舞神說:「苦肉計?虧你想得出來。很遺憾的告訴你,我一點也不感動!」
用厭惡的口吻說出這番違心的話,文心雕龍再次轉身離開,這次他再也沒有停身、也再也沒有回一次頭。
望著他堅決離去的背影,身影已經開始變淡的舞神淚流滿面地咬著嘴唇,努力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不想讓他再也以為她的眼淚也是假的。
同一個夜晚,住在上海的劍魔竇斌今晚並沒有進入遊戲,這天晚上他等女朋友洪葉葉睡著後,他無聲地從床上下來,借著窗外的月光,他走到洪葉葉的書桌前坐下,從抽屜裡拿出他的日記本。
月光從窗外照進房裡,正好照在書桌上,竇斌就著月光輕輕翻開日記本。
他已經忘記了太多的東西,三天以外的東西他統統都無法記住了,日記上記著他不想忘記的一些人、一些事。
在第27頁,一段文字讓他翻動的手停了下來,這段文字的內容是:
今天我忽然想知道父親的事情,想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想知道他喜不喜歡我,也想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於是我問了葉葉,葉葉告訴我,我的父親叫竇黑虎,長相威猛,性格卻是溫和的,尤其是對我和我的母親,葉葉還告訴我,我的父親是《江湖》裡鼎鼎大名的黑虎王,曾經顯赫一時的黑虎幫就是他創立的,葉葉說,我曾經是父親麾下的劍魔,和鴛鴦刀鬼、槍神、索仙並稱黑虎幫的鬼魔神仙,這些訊息讓我很開心,我開始想回去了,想去找我的父親還有母親,問及母親,葉葉告訴我她已經和我父親離婚,《江湖》裡盛傳她和南城劍派的南城烽火雲勾搭在一起,這個訊息讓我很憤怒也很悲傷,接著葉葉還告訴我,父親的黑虎幫已經被迫解散,原因是《江湖》最強的西涼鐵騎逼的,聽了這些訊息,我想我應該做一點什麼,做一點什麼呢?
這一頁的日記寫到這裡就沒有了,頁首上寫的日期是12月28日,就是今天。這不是三天以前寫的,所以竇斌是記得的。
看著這段文字,竇斌神色漸漸堅定,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洪葉葉,他合上日記本,並把日記重新放回抽屜裡,之後起身走向床邊的締夢遊戲艙,無聲地將遊戲艙開啟,竇斌又默默無聲地躺了進去。
當他在遊戲裡睜開眼的時候,他的身份就不是竇斌了,在《江湖》裡,他是劍魔,以前黑虎幫的劍魔,現在一口價的劍魔。
睜開眼,劍魔抓起身旁的金蛇劍就走出了這間廂房。
他不是很喜歡讓他的金蛇劍養在丹田裡,而是喜歡抓在手裡或者放在身邊。
拉開廂房的門走出去,入目處是一個兩百來平的小院落,院落外面就是不知多麼廣袤的森林。
劍魔現在是殺手了,住在森林裡適合練習各種藉助環境的殺人技能,如果有敵人找到這裡的話,他就算不能力敵,也能藉助周圍的環境迅速逃離,這是他大哥孤獨寂寥給他安排的。
走出房間,劍魔就孑然一身離開院落,大步走進茫茫的森林裡,一邊向森林外走,他一邊撥通二哥清冷悽慘的通訊器。
「餵?三弟,怎麼想起來給二哥我打電話了?是要向二哥我問好嗎?哈哈。」
通訊中,清冷悽慘的語氣很輕鬆也很隨意,很顯然,他和劍魔的關係很不錯。
劍魔沒有陪他聊天打屁,只是淡淡地問:「二哥,告訴我南城烽火雲最近的行蹤,還有,告訴我西涼鐵騎的誰殺過我父親,是哪些人逼得我父親的黑虎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