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他是希望自己去,還是不希望,不過他這幾天並沒有什麼事,而且他已經陪楚婉走到這裡來了,所以略一考慮就點頭嗯了一聲。楚雲飛見楊軍點頭,勉強擠了個笑容伸手請楊軍上去,看他勉強的笑容,楊軍也能感受到他心裡的難過。看來楚婉那個小姨在他們的心上很重,否則這三個人不會這麼難過。
蚌埠距離上海本就不遠,乘著軍用的直升飛機,很快就到了。
飛機停在一棟大樓的天台上,等默然無語的楚婉、楊軍一行人從大樓電梯上下來,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群警察,其中一個精練的警官見到穿著軍裝的高瘦中年人,立即上前利落地敬了個禮,然後大聲道:「楚將軍好!」
楚將軍……
這三個字讓楊軍估計此人應該是楚婉的父親。
「帶路!」
疑是楚婉父親的高瘦中年人隨便回了個禮,同時淡聲對面前的軍官吩咐一聲,這個軍官立即應聲,然後馬上轉身大步領著楚將軍一行人往附近的一處住宅區走去,楊軍很安靜,像一個隨從跟在楚婉身後。
進入一處住宅區,沒走幾步,楊軍就聞到空氣中有一股焚燒過後的焦糊味,跟著帶路的軍官越往前走,這股氣味就越重,未久,視野裡終於出現一片焦地。
黑糊糊的一大片,倒塌的牆壁、碎成一地的玻璃、燒焦的灌木叢……
只是一眼,楊軍等人就看得出來這是一戶人家經大火焚燒後的慘景。
現場還有一些消防兵在用高壓水泵澆著還在冒著青煙的廢墟,周圍許多人在圍觀,見年青的軍官領著一個高瘦的中年軍官和兩男一女過來,立時就有一群十幾個大小官員過來打招呼兼安慰高瘦的中年軍官和楚婉、楚雲飛、楊軍等人。這些人可能楊軍也是死者的親戚呢。
高瘦的中年軍官看到眼前的廢墟,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除此之外,他再無其他表情,楚雲飛已經在旁邊抹眼淚了,這個楚將軍和楚婉還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讓人不知道該說他們控制力好還是冷血。
楊軍陪著他們站在那裡一直站了一個多小時,那些消防兵才從廢墟了挖出兩具燒焦後縮成兩團的兩具屍體。
看到那兩具焦糊的屍體,楚婉低下了頭,眼睛望著腳邊的土地;楚將軍則揚起了臉,楊軍看見他的眼眶裡有水漬在滾動,他大概是不想讓人看到他流淚,所以他揚起了臉。
「送到殯儀館吧!」
楚將軍吩咐了一聲,轉身就腳步沉重地往小區外面走,那些剛才圍在他身前身後的官員們立即去安排了。
「哥,你是怎麼知道這個訊息的?」
在殯儀館,看著兩具焦糊的屍骸被推進煉屍爐的時候,楚婉終於開口了,問的是楚雲飛。
「你姨死之前,給我電話了。」
楚將軍在楚雲飛開口之前回答了楚婉的問題。楚婉聞言轉過臉盯著楚將軍的臉:「她在電話裡說什麼了?」
楚將軍抿著嘴,默然片刻後開口道:「你姨說讓邪劍客小心神劍。」
唰。
楚將軍這一話一說,楚雲飛和楚婉的目光立刻聚集到了楊繼軍身上。楚將軍沿著楚雲飛和楚婉的視線望向楊軍:「你就是邪劍客?」他問。
讓邪劍客小心神劍。
這句話讓楊軍的眉頭皺了起來,楚婉小姨的死怎麼和他聯絡上了?還有,那神劍到底是什麼?小心什麼神劍?是小心《江湖》裡的神劍?還是小心現實中的神劍?
一堆疑問瞬間湧進了楊軍的腦海,見楚將軍問自己是不是邪劍客,楊軍沒有否認,點了下頭。
「你既然是邪劍客,那你知道婉兒她姨是什麼人殺的嗎?」
楚將軍這個問題有些駭人聽聞,這起火災中喪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