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是那種不耐看的相貌。再次扔開。
扔扔扔,扔扔扔。
一旁站著的奴才小七尖聲尖氣的小心問道,“皇上,這麼多天仙似的美人您都給扔在地上,在您心中到底什麼樣的女人才算漂亮呢?”
李治一愣,手中想再次扔出的畫卷頓在半空中,他想了想,美人,一靠麗質天生,二須氣質不凡,光有好皮囊沒有用,只能算是下品的庸脂俗粉。真正的美人,除了自己的蕭淑妃媚骨天生外,也就數得上媚兒清冷絕倫的高雅。提起武媚兒,李治忍不住嘆氣,二年未見,不知她在感業寺內過的可好。
小七在李治還是王爺的時候就跟在一旁伺候,最是懂得皇帝的心,見李治又露出這番失魂落魄的表情,知道皇上定是又想起了先皇的那個才人。不過他不敢明說,能猜中皇上的心思是一回事,說出口不知死活的炫耀是另外一回事,他平日察言觀色習慣了,這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
眉頭一轉已經計上心來,小七跪下一張張收攏皇帝隨意丟在龍案下的畫卷,笑嘻嘻道,“皇上,奴才前些天聽那群侍衛們嚼舌根,說起了天下女子的苦楚,卻聽到這樣一件怪事,要不要奴才講出來給陛下一笑?”
李治繼續看他的畫像,此時卻有些心不在焉了,他下意識的在畫卷之上尋找舊人容顏,卻氣惱的發現,沒有一個女子可以與武媚兒相比,不由的更加想念媚兒的一顰一笑。聽到小七的話他用鼻子哼了一聲。
小七便立時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他繞著彎的想法把話題往北方引,因為他知道,在感業寺內,有自家皇上心心念念無法忘記的姑娘——那個在臨別前,送給他幾百兩銀票的善良女孩兒。
舊愛難忘
武媚兒是感業寺內唯一沒有落髮的尼姑。
她和同來的女孩一樣,得到了一個法號:明空。
感業寺內,她吃住日用和住持師太一個級別,更為奇怪的是,她還是寺內唯一一個頓頓可以吃肉的人,這是連主持師太都沒有的待遇。
也曾有人私下嘀咕過,這明空憑什麼就不必落髮,身為明字輩的弟子的她比幾個掌管感業寺的老尼姑還囂張。不過自從上一個當著池安師太大罵明空的尼姑被重重懲罰後,也就沒有人敢把這件事明目張膽的提出來。
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也有幾個光頭女子湊在一起討論,不知是哪個知道點內幕的舊時宮女悄悄說,這明空當年在皇宮之內,就得到先皇極致的寵愛,據說本來先皇是要讓她殉葬的,不知怎的被現在的皇帝陛下保下來。
皇帝喜歡武媚兒的千嬌百媚,送她來感業寺不過是為了避人耳目,遲早要接回宮裡的。
這樣的解釋自然和事實謬以千里,卻似乎是最有說服力的解釋,打那以後明空所享受的一切待遇在女尼中習以為常,人家只是暫住,和她們這群已經沒了希望的尼姑畢竟不一樣。
當然,真正的武媚兒早就上吊自殺了,那一抹和納藍元霜同樣脆弱的魂魄被帝釋天收回到意識海中沉睡。現在每天優哉遊哉一手啃雞腿,一手執酒杯的人自然便是帝釋天,提前的甦醒雖然讓她恢復了法力,卻還須順應命運,在感業寺等到應該離開的那一天為止。山中歲月安靜,每日美酒佳餚,帝釋天自得其樂。
這一日清晨,帝釋天不似平時,獨自來到後山的湖邊,沐浴更衣。她平時披散的長髮用木釵盤好,扣上尼姑慣帶的青色小帽。水靈靈的面孔不需任何脂粉,同樣光彩照人。她隨隨便便穿了一襲青衣,不繫腰身,任其行之飄飄,此等風流模樣,哪裡像一個出家的尼姑。
她用過早飯便來到感業寺前的矮坡上等候,不多時,但見遠方煙霧繚繞,一群紅衣侍衛簇擁著一個三十幾歲的俊逸男子疾馳而過。帝釋天雙手合什,定定的望著那身著便袍的男人,而幾乎在同一時間,那男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