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只要分開一會,心裡就空蕩蕩沒有著落。我們有說不完的話,編不完的趣事,吐不盡的槽點,當實在是不想說話時,我們就一言不發,保持沉默,在寂靜裡,我們用眼神交流,用靈魂傾訴:我們不發一語,卻已經盡訴衷腸互通心曲!苦難已經遠去,幸福定會牢不可破,就算再有風波,我和小蝶都能一笑而過。
一天早晨,小蝶特別高興,話也特別多,連珠炮似的說,往往一個話題沒說完,就轉到下一個話題,我跟不上她的節奏,全程只能嗯,呀,哦這樣,時不時再使勁點點頭,證明我是聽懂了的。那次談話裡,我只能記得小蝶跟我說,她新認識了一個姐姐,叫白木可。她說白木可三十五歲左右,但保養得很好,面板白皙,身材不矮,頭髮簡單紮在身後,眼神滄桑,很少言笑,但笑起來又很孩子氣。小蝶還對我說白木可至今單身,獨來獨往,氣質不凡,一開始讓人不敢靠近,但一旦談上話了,就會發現白木可閱歷豐富,談吐幽默,思想深刻,觀察細緻入微,對人的內心揣摩得一清二楚。
還好白木可只是個女子,要不然那頓早飯,一定是鹹的。
日子沒過去多久,小蝶又開始重操養花舊業了。
“蝶,你在侍弄什麼?這藍色的真是好看。”
“好看吧,別人送我的花苗,這種不透過人工染制就是藍色的玫瑰在整個世界都是稀有的。”
小蝶交際確實不廣泛,也確實很少用□□微信什麼的,也不見平時有人給小蝶打過電話,所以聽見有人送花,我還是很緊張的,雖然我對我和小蝶之間的感情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但就是因為看得太重,所以才草木皆兵。
“誰送的啊?”我儘量裝得漫不經心,但顯然,我裝得太過頭了,反而漏了陷。
“你亂想什麼呢,是白姐姐送的,白姐姐,白木可,你還記得她嗎?我跟你提到過的。”
“記得啊,不就是個嫁不出去的女強人嘛。”
“她可不是女強人,你不知道白姐姐她多麼平易近人,聽說我喜歡花,特地給我帶來這麼幾株藍色妖姬。”
我湊近看去,藍色妖姬開得正盛,小蝶正在往花瓣上灑水,水珠點點,讓妖姬更加撫媚。
“小亮,這些花太難伺候了,你來幫幫我。”
“可我不會啊。”
“我教你啊,像我澆花一樣,澆著澆著,你就會了。”
對養花養鳥這些慢條斯理的事,我向來避而遠之,這也是那麼多年,我困的時候只靠咖啡提神而不是茶的原因。“不想學。”我也不是總是依著小蝶,兩個人在一起,如果總是遷就對方壓抑自己的人格,早晚會釀成悲劇。兩個富有個性的人碰在一起才可能撞出奇妙的世界。
“出去,出去,出去。”小蝶兩手推著我,把我往門外攆。
“我屋子又亂有臭,讓我在你這多待會唄。”
砰!門關上了,把我頭撞出一個包。
這天晚上,停電了,屋子漆黑一片,與夜色緊密相連。
閃電在窗外,跟著夏雨,時不時把黑夜割裂。
我在房裡來回踱步,手機沒電,百無聊賴。想找小蝶聊天,可怎麼敲牆都得不到回應。我來到客廳,小心走著,生怕碰到桌角凳子什麼的。我感覺沙發上有人。
“小蝶?”
黑影沉默不語,站了起來,頭髮在風中凌亂,風穿過牆壁呼嘯在客廳。
我的瞳孔在放大。黑影長著小蝶的臉,可眼裡沒有眼球,全是眼白,刺眼的白色閃著鬼火般的光芒。風中傳來蛇爬行時才會有的聲音,那是鎖鏈發出的,鎖鏈捆綁著眼前這黑影的手腳,讓它幾乎動彈不得。
黑影在努力掙脫鏈子的束縛,從嗓子裡傳來一陣又一陣悶吼。黑影步履維艱,但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