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而不敢去招惹她。
自進門起秦菁的目光就一直鎖定在這個女人身上,她也是同其他人一樣的衣衫破敗,滿臉汙垢,卻自始至終一動不動,不去爭搶食物也不哭不鬧。
靈歌很快察覺秦菁目光的落點,心裡便是明瞭,長舒一口氣走過去,試探著道:“您是姝嬪娘娘嗎?”
女人呆坐不動,只是不住搖頭晃腦的去掐頭髮上的蝨子,聾了一般,不為所動。
畢竟這長春宮裡的其他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靈歌越發不確定秦菁找到的這究竟是個什麼人,就再次開口道:“姝嬪娘娘,您能聽見奴婢的話嗎?長公主殿下來看您了?”
那女人仍舊不動不語,自顧擺弄著拖地的頭髮,神色漠然。
靈歌退後一步,擔憂的看向秦菁道:“公主,她似乎聽不見!”
秦菁搖頭,似笑非笑的牽了牽嘴角走上前去。
靈歌見狀只得先行退後,卻也不敢大意,只就小心防備著盯著兩人。
秦菁走到那女人面前止住步子,默默的仰天撥出一口氣,神色幽遠的慢慢道:“我知道你聽的明白,本宮什麼也不想多說,你點頭,不出一月我可以讓你堂而皇之的從這裡走出去,重新拿回原本屬於你的一切;你若不想,也便只當本宮今日沒有來過,我自己走了便是。”
說話間秦菁一眼也沒有再去看她,整個人看上去高貴無雙,冷漠至極。
靈歌著實不明白她何以要對一個瘋子這般禮賢下士,當然就這個女人此時的反應,若說她是個傻子,可能還更貼切些。
這邊她正在思量著要不要勸秦菁離開,冷不防黑暗中一個陰冷嘶啞的聲音響起:“你要我做什麼?”
眼前的女人仍在低頭擺弄頭髮,沒有半點異樣。
也許是因為此間風聲太冷,這個聲音這般突兀的響起,靈歌一時反應不及,竟有些茫然不知道它是從何而來。
而下一刻,秦菁卻是笑了。
她看的也不是那個女人,而是依舊昂首看天,眸子映著天上星光明亮而清冷的字字說道:“本宮什麼都不用你做,你只要放開手腳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
顯而易見她是來講條件的,但卻什麼條件都沒有提。
藍月仙是到這時才有些按耐不住,緩緩的抬起眼睛看向她。
眼前的少女一身侍女服,腰身纖細,美麗的臉孔映著夜色顯出幾分清冷岑貴的模樣,整個人竟然會在無形中給人一種波光瀲灩之感,讓人過目不忘。
秦菁幼時她是見過的,前後十年,當初那麼粉雕玉琢的一個小人兒如今已經長成這般亭亭玉立高貴端莊的少女了!
無非就是因為她有顯赫的身份作襯,有龐大的母族支撐,才能有了今日容光,反觀自己,卻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樣子。
出去麼?她當然是想的,這十年間她無時無刻不都在想著有朝一日可以從這裡走出去,把藍家人和藍淑妃給她的輕視和侮辱統統還給他們。
其實秦菁給她提出怎樣的條件她都無所謂的,畢竟這樣一個機會千載難逢,就算她提出的要求再苛刻,自己都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經過最初的遲疑之後,藍月仙又收攝眸光陰測測的看向秦菁,諷刺道:“你要怎麼幫我出去?他不會答應的。”
她口中所謂的“他”,是景帝!
“這個你不用管,回頭等一切部署好了,本宮會再著人過來,到時候你只要照著我的吩咐做就行了。”秦菁冷然的牽動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藍月仙滿面狐疑的看了她兩眼,然後就默許的垂下眼睛繼續搖晃著身子去掐頭髮上的蝨子卵,就好像剛才那般神思清明的和秦菁講條件的人並不是她一樣。
秦菁又在她面前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