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端端正正的跪著。
整個大殿裡仍是空前的安靜,只有藍淑妃趴在那裡半死不活的喘氣聲和低弱到近乎聽不到的呻吟聲。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適應,此時秦蘇已經慢慢冷靜下來,她呆愣愣的癱坐在地上,右手仍是端著左邊受傷的小臂,額上冷汗不止,眼中神色卻透出一種異樣的冰冷和仇恨,看著梁太后木然說道,“五十個板子已經打完了,太后你若是氣消了,我便讓人把我母妃扶回去養傷了。”
經過今天這一出,她已經不屑於再同梁太后維持這種表面上的禮讓關係了。
梁太后手裡的茶其實早就涼透了,只是之前她卻一直端著不放,這會兒她才緩緩抬頭把茶碗遞給旁邊的孫嬤嬤,她並不看秦蘇,卻是越過她去直接掃了眼癱在地上的藍淑妃,聲音冷淡道,“把她拖到哀家面前來,哀家有話要說!”
孫嬤嬤輕輕揮手,身後那幾個嬤嬤就大步向藍淑妃走去。
秦蘇沒有想到梁太后會這樣的不依不饒,她本能的就想開口喝止,但手下稍一動作,胳膊上傳來的劇痛就讓她心裡一陣瑟縮,終於還是咬牙忍下了。
四個嬤嬤大步走過去架起藍淑妃,此時她全身就跟沒了骨頭似的,腳下不聽使喚,完全是被四個人給強行拖過來扔在了梁太后的腳下。
梁太后居高臨下斜睨她一眼,“你覺得是哀家打錯了你嗎?”
藍淑妃的釵環頭全都亂了,頭髮散亂下來和著汗水黏在臉上,身上原本光鮮亮麗的宮裝早已被血水浸透,一眼看去十分慘烈。
此時的藍淑妃已經是出氣明顯多於進氣,根本提不起力氣來說話,她的神智也不是十分清楚,趴在那裡動不了,只勉強抬起頭來看了眼梁太后的冷酷無情的臉孔,這一回她的心裡著是怕了,身子不由的痙攣著抖了一抖,眼神慌亂是種十分畏懼的模樣。
梁太后也不預備聽她的回答,只是聲音冷硬不帶感情的繼續道,“你不要覺得是哀家冤了你,皇帝的身子和江山前程可不是兒戲,今兒個這事情出在你宮裡,你本來就是擇不掉的,縱使不是你的作為也是跟你宮裡脫不了干係,本來這御下不嚴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罪過,可是你卻這樣的不識大體,非但不思己過,還意圖栽贓皇女,這樣的居心叵測心思歹毒,哀家便是萬萬容不得你,你明白了嗎?”
說到底,今天這符咒一事發展到最後也只能算是個無頭公案,不了了之,因為的確是如藍淑妃之前說的那樣,這東西雖然後面是入了她的宮裡,前頭畢竟也是經了不少人的手,既然沒有人贓並獲的抓個正著,那麼這種株連九族的大罪名便是不能輕易編排出去的,無論世昌伯府還是蕭家,在朝中都是老資格,有著不小的聲望,不是證據確鑿都不能輕易觸動,否則只會給朝臣百姓落下口實。
梁太后起初的確是被這個骯髒玩意兒氣著了,氣頭上才會劈頭就讓人把藍淑妃給按下了,至於後面失控的發展則完全要怪藍淑妃自己的險惡用心,害人不成反累幾。
梁太后此時這話分明是已經布了臺階,回頭只要處置了藍淑妃那裡負責看管禮物的女官,這事兒到了這裡也就算揭過了。
藍淑妃神色恍然,震驚的看著她,良久說不出一句話。
她完全想不通,自己怎麼會落到現在這一刻的下場,而且還落了個咎由自取的笑柄留給眾人看。
大殿之內的氣氛有了片刻的僵持,藍玉衡見到大局已定,於是深吸一口氣站出來,恭敬謹慎對梁太后行禮道,“太后娘娘聖明,這件事想來也是漏洞百出,長公主同太子殿下姐弟情深有目共睹,自然是不會拿太子殿下的安危來開玩笑的,而同樣,如果真的是淑妃娘娘想要陷害長公主,又怎會選出這麼一個拙劣的法子?”
既然明知道丟擲秦宣的生辰八字秦菁的嫌疑就會馬上撇清,藍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