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之色,倉惶轉身對二人跪下去,道:“郡主,姑爺,國公夫人這脈象很反常,看似中風的症狀,但是細探之下卻是另有一層虛脈浮動,這個症狀——這個症狀——”
他說著卻是欲言又止的遲疑起來,權衡半晌才一咬牙在地上叩了個頭,“如果小的沒有診錯的話,這應該是外來藥物所致!”
換而言之,國公夫人也是被人下了藥了?
蘇晉陽的臉色一邊,袖子底下的手指無聲收緊,那臉色陰沉的彷彿要滴出水來。
“這——這怎麼可能?”秦寧更是六神無主,不可置信的倒退一步,被身後站著的綠意急忙扶住。
“郡主小心!”
門口圍觀的命婦們當中發出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蘇晉陽緩了片刻才語氣冷毅的開口問道,“是什麼外來藥物所致?可還有的醫?”
“這個——”梁大夫一陣為難,“小的醫術淺薄,所以——”
“既然自知醫術淺薄,就不要在這裡誤人性命了。”門外突然一個清淡漠然的女聲響起打斷他的話。
梁大夫勃然大怒,與眾人一同循聲望去,卻見秦菁帶著林太醫從院外款步而來。
她走的不慢,偏偏給人一種踽踽獨行的從容之感,素色的裙裾飄灑起來,帶了幾分輕柔的味道,但是眉宇之間的氣勢太強,又硬是將這素色之下的柔軟給壓下去,給人一種清冷微涼的感覺。
那梁大夫被人辱了自家手藝,本來怒火中燒,但是一見他來,就不得不把所有的脾氣盡數收斂起來,謙卑的垂首跪在那裡。
見著秦菁過來,眾人忙不迭旁邊退了退,給她讓了路出來。
秦菁也不客氣,目不斜視的跨進門去。
“本宮不請自來,還請蘇統領不要見怪!”她徑自走過去,先是對蘇晉陽略一頷首,然後不等他接話已經眉尾一挑,斜睨一眼跪在床邊的梁大夫道:“聽你方才的意思,就是說國公夫人是被人下毒毒害至此了?”
她刻意加重了“被人”兩個字的音調,尾音略略一壓,不知怎的,梁大夫聽來便是心頭一跳,有種被什麼東西憑空罩下,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不——不是——”他下意識的反駁,聲音虛弱。
“不是?不是什麼?不是中毒還是不應該是被人下毒?難不成國公夫人還會自己服毒想不開嗎?”秦菁冷聲斥道,語氣不怒而威,說著卻是話鋒一轉,對秦寧道,“府上的大夫既然是對自己的醫術沒有信心,和婉你還是回頭就打發來了的好,省的他以後自不量力,診錯了症,那就後悔莫及了。”
那大夫萬沒有想到她一進門便會對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發難,背上冷汗直流,再不敢多置一詞,只就伏在地上不敢妄動。
秦寧怔了怔,一時有些反應不及,秦菁卻是已經移開目光轉而對蘇晉陽道,“既然大夫懷疑國公夫人的病症另有原因,剛好林太醫也在這,不如讓他給看看吧。”
林太醫的醫術雖然不及杜明遠,但在藥物方面的造詣卻是非同一般。
蘇晉陽心繫國公夫人的安危,自然不會決絕,略一思忖便是點頭往後讓開床邊的位置,頷首道,“那就勞煩林太醫了。”
“治病救人,醫者的本分,蘇統領不必客氣。”林太醫道,走過去往繡墩上坐下,隨手把藥箱放在床下腳踏上,開始給國公夫人搭脈。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靜的看著,只有秦菁的目光是若有似乎的停留在秦寧臉上的。
大約是對自己這次的佈置很放心,秦寧臉上的表情倒是十分鎮定,除了偽裝出來的那一份焦躁之意外,並不見得多少驚慌和閃躲。
林太醫微閉了雙目,神情專注的替國公夫人把過脈,眉頭也是一皺。
秦寧眼中一閃而過一絲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