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的準備也不是白做的,只要回到北疆,一切就由我說了算。這帝京現在亂成這樣,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楚越強忍著上去扶她的衝動,咬牙道,“你自己想清楚吧,下次再見你我可不想再看你這副半死不活的鬼樣子。”
說完一撩袍角就大步朝門口走去。
“站住!”盧妃厲喝一聲,撐著從床上坐直了身子。
她的眉目之間凌厲無比,很有平時縱橫宮中那種跋扈驕橫的姿態。
楚越心裡慪著氣,不肯回頭。
盧妃眼神一厲,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楚越的背影怒聲道,“你只要現在敢跨出這道門,到時候就帶著我的屍首一起出京吧!”
楚越的心頭劇烈一陣,腳下步子不由的止住。
自己母親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只要是她敢說的,就沒有不敢做的。
他不可置信的回頭,卻是怒極反笑,“母妃,我真不敢相信,有朝一日你會拿你自己的性命來威脅我!”
方才爆發力極強的那一下似乎耗盡了她的體力,盧妃腳下虛浮,一手撐住旁邊的桌子。
只不過她卻沒有理會楚越的話,只是自顧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回北疆到底是什麼打算,我早就告訴過你,做什麼都別當著你父皇的面。”
“呵——”楚越別過眼去,由喉嚨深處爆發出一聲沙啞的低笑,“母妃,你這是在提醒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嗎?”
“孽障!”盧妃一怒,一個箭步衝上去揚手給了楚越一記耳光。
但她本身正是虛弱的時候,所以這一巴掌下去,非但沒能把楚越怎樣,反而是自己的身體受到衝擊,險些跌出去。
好在是楚越手快,一把將她撈住,安置在旁邊的椅子上。
盧妃喘著氣,瘦骨嶙峋的身子整個都在不住的起伏。
楚越蹲在她面前,握著她的手,冰冷的眸子裡慢慢染上一層悲憫的情緒,“那是父皇給你的唯一的東西,為什麼把它送出去?”
盧妃的喘息聲戛然而止,只剩下胸口劇烈的起伏。
她在極力的壓抑著什麼,原本蒼白的臉孔都憋得呈現出一種異樣的紅潤色彩來,豔麗的讓人心驚膽戰。
“連外公都以為你當初入宮是不情願的,可是隻有我知道,你自始至終都愛著那個男人,不管是當時自恃驕傲躲避他不肯承歡,還是後來突然改了主意,生下我,你都是為了他。”楚越握著她的手,嘆息一聲,“既然你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一日快樂,就跟我走吧。我答應你的事都算數,雖然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像一個父親那樣給過我愛,但至少,除了愛,其它什麼能給的他也都給足了我。而且就算只是為了你,這些年但凡是你要求我去做的事,我有什麼沒有做到的?”
盧妃的目光落在遠處,一直沒有去看兒子的臉。
除了愛?這三個字真的是很貼切!
這些年,除了愛,他給了她們這些後宮女人她們應得的一切,地位財富榮耀。
可是,除了愛,她卻是什麼也不需要的。
如果不是因為愛,為什麼要把自己鎖在這個深宮牢籠之中一生禁錮了自由?
可是,畢竟時間久遠,有很多的感情都已經禁錮結成了冰殼包裹,再也不會融化裸露在陽光之下了。
所以現在,她不再談感情,也不再說愛,對兒子情真意切的寬慰置若罔聞,只就冷酷說道,“我瞭解葉陽珊,她這麼久的按兵不動毫無動作,恰恰說明她是在暗地裡謀劃什麼。”
“她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我!”楚越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似乎是對她這樣的迴避態度習以為常。
“覆巢之下無完卵,遲早也會輪到你,那個女人你還不知道嗎?”盧妃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