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你們偷看我們姻緣司的姻緣簿,真做得天衣無縫,不會被發現嗎?告訴你,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管你是人類還是鬼差,終究都是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女子用正氣凜然的口吻質問凌巖,但是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在瞄著因為覺得事情不太對勁而跟在凌巖身後走出來的劉漢。
他與當年相比絲毫未變,除了眼神中少了一份飛揚的神采,多了一些深沉的無奈。在人間的日子一定不是那麼如意吧,像他這樣的人物,怎麼能夠忍受和那些汙濁不堪的人類混在一起,而且還被剝奪了所有能力。
天道真是不公,真是不公。
那個白衣女子發現,劉漢在聽了自己的話之後,露出一抹贊同的眼神,心裡便閃過得逞的快意,更加一團正氣地看著凌巖。
什麼叫以為“天衣無縫”、“不會被發現”,鈴丫翻看姻緣簿的時候,那幾個姻緣司的童子不就站在旁邊,邊吃鈴丫“孝敬”的東西邊閒聊,還用得著他們再刻意去發現嗎?凌巖看著這個白衣女子,憑著女性直覺,她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敵意,絕對不是因為什麼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而是另有隱情。可是問題在於,凌巖從來沒有見過對方啊,就憑她那副與外表極其不符的嗓音,見過一次的人都很難忘記;既然沒有見過,怎麼可能得罪她呢?
凌巖看著那個女子,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犯了錯,就和我回去接受懲罰吧。”在凌巖絞盡腦汁地思索自己究竟和她有什麼過節時,白衣女子忽然就逼到了近前,伸手往凌巖的手腕上抓去。
凌巖不是不想抵抗,而是發現,自己與那個白衣女子之間的水平竟然相差這麼多,在對方出手的時候,連及時的反應都做不出來。
劉漢上前一步,手指一彈,把女子的手逼開,沉著臉說:“這位天官,你說的是正理沒錯,不過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偷看姻緣簿的似乎並不是她,即使你要問罪,也不該找上她才對吧。”
女子聽了劉漢的話,表情僵了一些:“劉將軍一向秉公執法,從不徇私,怎麼現在說出這種話來了?難道她以鬼差之身私離地府,就不算是過錯?”
“天官此言差矣,你是姻緣司的官員,怎麼就能一口咬定地府的鬼差是不是私離地府?難道你有斷定這方面問題的許可權?即使她私離地府,是不是犯錯,也有地府的法度來斟酌,怎麼能由你們姻緣司來評定。即使要抓拿審問,也有地府的鬼差判官執行,你們姻緣司可更沒有這個權力吧。”劉漢言語錚錚,把白衣女子嗆在那裡。
本來姻緣司和地府就是兩個不同的機構,雖然名義上來說,姻緣司是天庭的司部,說出來似乎更好聽一些,可是地府是個獨立機構,是和天庭相對存在的,雖然權力上比天庭差一些,但畢竟是屬於平行單位,天庭部門姻緣司的官員,顯然沒有任何資格對地府的事情置喙,或者說,就算是地府的鬼差有了什麼違紀現象,這個白衣女子也只能投訴,無權處置。
按照劉漢的脾氣,對於越權這種行為的厭惡,甚至大於不守規矩,誰教前世的時候,他就是因為一個有雄厚出身背景的副將越權行使軍令,才致使全軍敗仗,然後副將的長輩又把所有責任加諸在劉漢身上,給劉漢按了一個叛國的罪名處死。這樣的劉漢,對於妄圖行使自己沒有的權力的人,自然分外厭惡。
女子見劉漢這樣維護凌巖,心中火氣冒了出來,沙啞的嗓音壓得更加低沉:“劉將軍,您嚴守法紀的名聲六界皆知,今天怎麼為了這個女子說出這麼多強詞奪理的話!難道真如傳言,你們之間有什麼私情?”
劉漢皺起了眉頭,剛才這個女子叫出他的名字,他已經感到驚訝了,畢竟他已經貶入人間多年,在陰司都有很多鬼差不認識他了,天庭的人員怎麼會叫得出他的名字,更何況還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