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作風學到了自己骨子裡?
男僕頭頭聽得晴子小姐所言,原本僵硬的臉色和緩了幾分,就勢說道:“好吧,既然小姐都做出了保證,那這次就算了。”
其轉向瑟瑟發抖的大木,嚴肅道:“大木,沒有下一次了!”
大木感激得五體投地,向男僕頭頭‘土下座’道:“是!”
之後又轉向晴子,依舊行此禮儀:“謝謝晴子小姐!”
晴子蹙了蹙眉,終究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和一眾女侍去向父親報平安去了。
聚集於此地的僕人們紛紛散去,
大木沒事人一樣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朝旁邊等著他的蘇午說道:“阿布,走吧,我們回去睡覺了。”
少年人神色溫厚,略顯怯懦。
先前眾人將他擠在角落,威逼於他的場面,似乎未對他造成太大影響。
蘇午看了毫不在意先前之事的大木一眼,
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和大木同行,
轉過庭院裡修築得精緻的園舍,到了一排低矮的木屋前。
‘井上家’看起來在當地頗有勢力,修築的這座庭院頗大,園子裡面以細沙鋪就,月光照在其上,好似流淌的銀色湖水。
當下東流島貴族的建築,盡彷唐風,尚未發展出自己的風格。
是以這些建築雖極精巧,但卻少了唐時建築的豪勁舒朗之風,顯得頗‘小家子氣’。
“阿布,你家在那裡,
你要往哪走啊?”大木見蘇午走向那一排低矮的木屋,忙叫住了他,拉著他指向低矮木屋對面,另一座修築得較為高大寬敞的木屋說道。
“我知道了。”蘇午面不改色地點點頭,同大木說道,“明天見。”
“明天見!”
兩個少年互相道別過後,
一個走向了高大寬敞的屋舍,
一個走近了低矮狹窄的木屋當中。
‘吱呀!’
蘇午推開木門,聽到門軸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響。
昏沉沉的屋子裡,連一盞燈都沒有。
當下蘇午的所有天賦全留在真身中,他並沒有在黑夜裡視物的能力。
但意的強大,亦賦予了他出類拔萃的感知。
僅憑屋舍裡潮溼的空氣流通,
他就能辨別物體的障礙阻隔,在黑房子裡行走自如。
合上房門,
把腳上的草鞋脫在一旁,他腳踩著木地板,在房屋裡無聲地行走著。
走出數步,穿過玄關的時候,
他腳步微微一停,身形稍稍繃緊——
在他身前幾步外,一盞燈在須臾間亮起了。
映照出一個高大但瘦削、盤腿坐在地板上的身影。
那道高大身影句僂著背嵴,渾身爬滿了斑斕的紋身,在火光映照下,那些繁複的紋路描繪著一群猙獰恐怖的厲詭在火海中圍著巨大的鍋灶跳舞,
大木曾經提到過,原主阿布還有個患有怪病的父親。
在如今蘇午看來,
‘阿布’這位父親,並非是患有怪病。
——其完全就是被厲詭侵蝕!
或者說是其自身容納了一隻厲詭!
而且,這厲詭顯發的詭韻如此強烈,其恐怖等級必然在‘兇級’徘迴!
蘇午也沒有想到,
今天自己遇到的恐怖等級最高的厲詭,竟然是原主的父親。
他內心還在斟酌著,
對面的男人已經開口了,
男人說出口的話,並非東流島語,而是蘇午頗熟悉的某種地方漢語!
“吉良給你入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