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之法,抹去了其上覆蓋的式神之力!
惡詭面具下的兩雙眼睛帶著驚疑,掃過對面六個井上家武士的面孔,
卻甄別不出,
是誰人使用得此般手段?
“尋常的爭鬥,血肉與刀劍的碰撞,乃至生與死之間的距離——與我們這樣的鬼武士相比,其實都是很淺薄的東西……
我說的對嗎?
井上家的家老?”
澹澹的詭韻從‘源賴朝’周身毛孔裡滲透了出來,
那些詭韻在他面孔上交織成一張猙獰鬼臉,在他周身氤氳成虛幻的澹紫色形影。
他一邊同蘇午說著話,一邊伸手抽出了腰間的打刀,
所有詭韻都開始向著他手裡的打刀盤轉,凝聚成一雙雙慘白的手掌,攀附在那柄以殺生石鍛打的上品打刀之上——
“你說的對。”
蘇午點了點頭,看了‘源賴朝’一眼。
對方容納了厲詭在身,
此種厲詭似乎以‘氣’的形式存在著,可以被源賴朝調遣,均勻分佈在他周圍。
在剛才那個瞬間,
他以‘意’摧折源賴朝手下武士的兵刃時,
源賴朝容納的厲詭,向其發出了提醒。
是以,對方判斷蘇午亦是與其一樣的‘鬼武士’。
雖然判斷依據是錯誤的,
但結論是對的,
也算歪打正著。
“那你是希望我來號令你?
還是要固執前見?!”
漆黑的手臂從蘇午衣衫下驟然膨脹而起,一把攥住了源賴朝的脖頸!
濃烈的詭韻像墨汁一樣肆意侵染著彌散在他周身的那種‘氣體’一般的厲詭,壓制得那隻厲詭縮回他的毛孔內,根本不敢冒頭!
鬼手將源賴朝一把提了起來,
提到半空!
在所有人驚駭無比的目光中,蘇午指使鬼手不斷收緊,
緊得源賴朝都雙腿不斷騰動,
翻起了白眼,
眼看就要徹底斃命時——旁邊的虎徹大匠師戰戰兢兢道:“燭照君,你這樣勒著他,他似乎沒法回答你的問題……”
“虎徹君說得對。”
蘇午‘恍然’地點了點頭。
鬼手一鬆,
源賴朝噗通一聲撲倒在地!
他用力咳嗽著,揉著自己被鬼手詭韻侵染成紫紅色的脖頸,
良久之後,源賴朝肺部灌滿了空氣,終於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死亡的陰影逐漸遠去。
其毫不猶豫地向蘇午土下座道:“一切悉聽閣下安排!”
在源賴朝之後,
那兩名掛甲武士也都跪倒在地!
蘇午沒有回應源賴朝一行人,轉而看向了一旁發呆的虎徹大匠師,出聲問道:“虎徹君,安綱君在何處?怎麼未在鑄劍所裡見到他?”
這樣大的事情,作為鑄劍所的主事者,安綱大匠師沒理由不在這裡。
虎徹回過神,連忙回答道:“安綱君,已經隨源氏的隊伍出發前往平安京了!”
“嗯?”蘇午微微皺眉,
一時未明白,虎徹此話何意?
無上級的刀劍已經鑄成,
且被源賴朝看護著,
如此情況下,
安綱大匠師跑去平安京作什麼?
源氏的隊伍又是怎麼一回事?
不等虎徹多言,跪在地上的源賴朝搶先道:“源氏從平安京派來了一支隊伍,將安綱接去平安京,乃是明面上護送無上級刀劍的隊伍,
主要為我們吸引平氏的注意力,替我們分擔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