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日了。”赤龍真人拍了拍肩後的劍匣,對蘇午如是說道。
蘇午搖了搖頭:“它們亦是師父符籙法體的一部分,我拿走劍匣,對師父實力亦有損傷。
我又不是沒有合用兵刃,師父不必為此介懷!”
“某方才看你,忽生出一種你隨時都會飛走,好似不似此間人一般的感覺。
你身上藏有太多隱秘,某行走江湖,亦知不該問的不要多問,問則生禍的道理。
所以你過往如何,某不過問。
不過你今時已是閭山法脈弟子,某之衣缽傳人——也須記得,在這法脈之中,你有師父師妹、有一眾徒弟,你非孤身一人。
莫要總想著將諸事一肩挑起。
就如方才煉劍一般,讓門下弟子們多嘗試,你也能輕鬆些。”赤龍真人看著蘇午,忽然說出一番話來,把話說完,他頗有些不自在地在草棚裡到處來回走動。
“顯真他們怎麼還未把粥飯煮好?”
“我去看看!”
丟下兩句話,赤龍真人揹著手匆匆而去。
蘇午望著師父遠去的背影,無聲地笑了笑。
未過多久,
北閭山幾個女冠嘰嘰喳喳地交談著,穿過影影綽綽的樹林,把一張方桌擺到了工棚前面。顯真將幾碗粥放在桌上,又擺了一盤切好的鹹肉、鹹魚到桌子中間,招呼蘇午過來吃飯。
群道聚在方桌周圍,
熱熱鬧鬧地吃過了晚飯。
又忙活著將先前燒製的薪炭挖出來,堆在草棚前。
隨後,蘇午安排眾弟子輪班休息、守夜,僅留了顯直一人在草棚裡幫忙。
顯直在北閭山顯字輩諸弟子之中,天資最好,學甚麼都快,是以蘇午留她在身邊,也方便傳授她一些鑄煉刀兵、運轉心神的法門,
其實北閭山群道中,除了蘇午以外,天資最好的當屬鼎靈。
不過蘇午令鼎靈今夜幫忙看顧一眾師侄輩的弟子,是以未留她在此間。
天氣一天一天地溫暖了起來,
當下即便已是夜間,氣溫亦並未降下多少。
身處於熔爐熊熊燃燒,釋放熱力的茅草棚裡,顯直額頭上甚至很快就滲出了一層細汗,她沒時間擦拭汗珠,依著師父的要求,將一簸箕一簸箕的薪炭倒入爐中,提升熔爐的溫度。
“你先前協助我鍛打兵器之時,已在偶然間進入了‘心之鍛’的狀態裡。
待會兒鍛打刀劍的時候,你再嘗試一番,找找感覺。
心之鍛不只能用來打鐵鑄劍,對自我心神意識亦有顯著提升效果。
等你符籙修為再上幾個層次,便會知道性魂對符籙的影響,遠遠超過肉殼對符籙的影響。”
蘇午對顯直諄諄教導,從腳下陰影中捧出了黑地藏塑像的頭顱,這顆頭顱逾千斤之重,已然將‘祖師遺蛻’包容在了自身之中。
因為包容、‘吞吃’了祖師遺蛻,
黑地藏塑像的頭顱漸生變化,眉心撐開一道裂縫。
裂縫內,漸漸凸顯出一個人形輪廓。
‘殺生石’具備生長、變化的特性,這種石頭天然能吞噬活人、以及生靈的念頭、意識,玉色山殺生石礦脈之詭,就曾展現過這種特性。
當時蘇午與安綱同往殺生石礦洞內走去,
在礦洞通道里浮凸出的那一個個人形,曾經都是真實存在於東流島玉色山附近的一個個活人!
正因為熟悉殺生石的這種特性,蘇午才用之以融合祖師遺蛻。
時下,
祖師遺蛻與黑地藏塑像頭顱漸漸融合,
已然不分你我。
“第一步,熔鍊鉧鐵。”
蘇午向顯直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