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咱們都已經躲出來了,她怎麼還不肯消停啊?竟還想塞個揚州瘦馬過來,她到底是安的什麼心?”白秀兒既然是揚州瘦馬,那麼肯定受過嚴格的訓練,且瞧她長得極美,形容嬌怯,又有‘表親’這個清白身份作掩護,尋常男人見了,或許真能生出憐惜之情。
再聯想到萬家人使詐耍賴也要留在九華書院,這事兒就更好解釋了,白秀兒只需每天嬌嬌柔柔的跑過來‘偶遇’一下陸離,水滴石穿、繩鋸木斷,或許萬華堂那邊還沒有‘打動’方老先生或是王名士,白秀兒就已經拿下陸離了呢!
一想到那些人來挖自己牆角的,謝向晚就無比噁心。咬了咬唇,謝向晚道:“八月節也過了,我寫封信催催大哥,讓他趕緊把這幾個人弄走!九華書院可是清清靜靜的好地方,切莫讓這些人給玷汙了!”
陸離深以為然,他可沒忘了方才白秀兒大搖大擺的從大門進來的時候,那些十三四歲的小少年露出的熾烈目光。
陸離忽的說道:“說到方才的事,我還想起一事,咱們書院的大門也太好進了。青天白日的,竟讓一個陌生的女子混了進來。幸虧這白秀兒不是來尋釁鬧事的,日後倘或混入一兩個歹人,傷了學生們可就不好了!”
謝向晚心裡正氣著,一聽這話,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她點點頭:“二爺說的是。過去咱們想著書院靠近行宮,四周有衛軍把守,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可事有萬一,再者,咱們這裡到底不是行宮,院門那兒須得設定個門禁!”
“門禁?阿晚說得對,就是門禁!”說道了正事,陸離也來了興致,夫妻兩個一邊走一邊說,待回到小院的書房時,兩人已經大致商量出了雛形。
“好,就這麼辦。正好咱們在國公府還留了一些人手,經過這段日子的觀察,這些人倒還安分守己,”
陸離一拍書案,直接定下方案,“既然要在書院設定門房、護衛,那就需要人手,用熟不用生,索性將那些人調過來吧。”
謝向晚沒有意見,“二爺說的是,正好也讓其他的奴婢瞧瞧,只要用心當差,我們做主子的斷不會委屈了他們。”被留在遠翠苑的,大多都是陸家的家生子,那些人未必就是外人塞進來的眼線,但對陸離和謝向晚卻沒有真正的忠心。
所以,謝向晚故意將李媽媽為首的一干家生奴婢全都留在了遠翠苑,為得就是想看看她們的表現。
經過近一個月的觀察,謝向晚發現,旁人也就罷了,李媽媽卻似乎真的明白過來,無比盡心的幫他們看家。
既是如此,謝向晚便不會虧待了真心投誠的人。
陸離估計也是打著這個想法,他到底是個大男人,家裡用的卻都是謝家的陪嫁下人,他雖然沒有反對,可心裡到底有些芥蒂。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書院門房的管事,就讓李大郎來做吧,”李大郎是李媽媽的長子,一直沒個正經差事,陸離此舉,正是要重用這個便宜奶兄的節奏啊。
“好,一切都聽二爺的安排。”
夫妻兩個有商有量,很快便安排好了,當天便命人騎快馬去一一落實。
在莊子休息了兩天,第三天一大清早,當萬華堂和李燕來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來到九華書院的大門前時,兩人驚訝的發現,書院的兩扇黑漆大門竟然是鐵將軍把門,兩人走近了仔細檢視,發現在右側大門上開了個一人高的小門,小門也掛著鎖。
不過,透過小門的縫隙,眼尖的李燕來發現,在大門後竟然放著一個長條桌子,而桌子後坐著兩個身著靛青衣衫的伶俐小廝,衣袍的左胸位置上繡著兩個小篆‘九華’。
李燕來趕忙敲門:“開門,我們是陸山長的親戚,我們要見陸山長!”
兩個小廝抬起頭,其中一個臉膛微黑的開口問道:“請出示門禁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