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不停地兜圈子,打亂了蘇瑾的推斷。
再次恢復光明,已經到了一處她從未來過、也不知是何處的院落。
蘇瑾隱隱向四周張望,卻被身邊的男子很快察覺:“別東張西望的,快走。”
蘇瑾乖乖低下頭隨著對方的腳步,很快她便被帶到一個空屋子,屋內只有一張木桌,一把木椅,但像是有人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
那人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便關上了房門,蘇瑾暗暗思忖,對方既然沒有殺人滅口的打算,為何要故作神秘把她擄到這裡?
而且現在看起來,對方似乎氣定神閒,想要藉此給蘇瑾一個下馬威。
蘇瑾仔細檢查了屋內,確定沒有什麼機關,屋內陳設也沒什麼暗器、孔洞一類,才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消磨時間。
不是想磨她的性子嗎?蘇瑾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更沉得住氣。
蘇瑾的手搭在脈搏上,在大概過去了一個時辰後,緊閉的房門被開啟,外面的光線讓蘇瑾下意識眯起眼睛,這樣子還真讓她有一種被審訊的感覺。
即使對方站在光影裡身形並不清晰,蘇瑾也依稀辨認出了他的身份。
“蘇姑娘,定力果然非同一般。”
來人大步流星地進來,在蘇瑾面前站定,蘇瑾仰起頭,靜靜地注視著他。
沒有光影的隔斷,蘇瑾更清楚地看到了他的樣貌,心中的猜測也被證實。
“侯爺過獎。”
來人正是泰安侯。傳聞中寵妾、滅妻、殺子,罔顧人倫的泰安侯。
見蘇瑾神色平靜,泰安侯語露驚訝:“蘇姑娘早就知道今日之事是本侯所為?”
蘇瑾搖頭,“不知道。”
她在京城官眷中樹敵頗多,不見到人還真不敢下定論。
泰安侯皺了皺眉,他與蘇瑾第一次見面便覺此人心思頗深,雖然看著謹小慎微、沉默寡言,卻並不是個簡單的人。
他似是隨意地在屋中踱步,蘇瑾聽著他反覆的腳步聲,有些厭煩地皺起眉頭。
“蘇姑娘想必已經猜出來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吧?”
蘇瑾猜到了,但蘇瑾不想和泰安侯談他後院裡亂七八糟的事。
見蘇瑾不答,泰安侯自顧自地說道:“不錯,這裡正是小蓮的處所,小蓮你知道嗎?阿若應該告訴過你。老實說,她是我的那些通房裡面,我最喜歡的一個。”
蘇瑾:......
“可惜啊,天妒紅顏,年紀輕輕的,染了急病,還沒來得及看郎中呢,就去了。”
蘇瑾心中一頓。
關於泰安侯及其夫人與這位通房之間的事,她的確聽高若說起過,但高若查到的內容是,泰安侯夫人在嫁入侯府後,因不滿泰安侯太過寵愛這通房,便找了個由頭打殺了對方。
這也是泰安侯後來“衝冠一怒為紅顏”,不惜殺死自己親生兒子的直接原因。
但泰安侯卻說,這個叫小蓮的通房是病死的。
要麼他與高若說的不是一個人,但這個可能非常小;要麼他與高若其中必定有一個人說的不是事實。
高若沒有理由編造這種話來給自己的姨母潑髒水。而泰安侯則一定不想背上謀殺親子的罪名。
兩個人中如果有一個人說謊,那自然還是泰安侯的可能性大一些,但問題的蹊蹺之處在於,以泰安侯的自負程度,他根本就沒必要在這裡給蘇瑾故作姿態地編故事,像高夫人那樣直接開條件才符合他們的作風。
蘇瑾想,泰安侯該不會是想要藉此來暗示她,泰安侯夫人和這個通房的死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高夫人又在緊張什麼呢?還是說連高夫人也以為是泰安侯夫人殺了小蓮,而真相只有泰安侯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