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河,快不行了呀!”
盧玉安?
蘇瑾皺眉,這個禍害竟然還沒死。
蘇瑾招呼兩個人把馬月抬進去。
“你站在這裡。”蘇瑾對想要跟著馬月進去的馬三彪喝道。
馬三彪依言站好,討好地看蘇瑾。
上一次他是報著殺蘇瑾的心思去的,不怪蘇瑾對他冷臉,他自知理虧,更何況如今馬月在蘇瑾手上,當然不敢造次。
罵她,笑她,怨她,到頭來要用她時,還是得彎下腰來。
馬三彪自嘲一笑。
屋中,蘇瑾靜靜地打量著馬月。
第一次見到她時,蘇瑾看得出這是一個愛乾淨的漂亮姑娘,但如今的馬月——她身上的衣服被水浸溼,皺巴巴地黏在身上,頭髮也被水打散,一縷一縷地黏在臉上,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現在的她更加瘦骨嶙峋,像是一路逃荒一樣。
更加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她的身上全都是傷,有掐痕,咬痕,甚至是鞭痕,而這只是表面,內在更是五臟六腑都被傷到了。
蘇瑾知道這些新傷舊傷加在一起有多疼,看向馬月的眼神更加複雜。
怎麼忍下來的。
“怎麼樣啊?”五月看蘇瑾不說話,小心地拽了拽蘇瑾的袖子。
“......回天乏術。”
就算今日馬月不投河,只怕也時日無多。
沒有哪個年輕的身體能經受得住這樣的摧殘,這簡直是受刑。
“那她哥哥得多傷心啊......”五月道。
蘇瑾淡淡道:“在他眼皮子下被打成這樣的,他有什麼臉傷心。”
“待會兒給她換了衣服後,把熬好的藥餵給她,別看著她等死。”
蘇瑾說罷便出去了,五月一個人在屋裡,她輕輕掀起馬月的衣袖,看見那些皮肉翻滾的傷痕,不由咂舌。
也是個苦命人。
門外,蘇瑾盡數告知,馬三彪雙眼通紅,發了瘋一樣地喊道:“不行,不行!你不是神醫嗎,你能救得了那些貴婦人,怎麼救不了我妹子?!你要是對我懷恨在心,你就打我,你打啊,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打我啊!”
馬三彪膝行至蘇瑾面前,要來抓她的手,旁邊的兩個守衛已經打算上前制止。
楚雲琛交代過,不管發生什麼,先護蘇瑾。
然而蘇瑾卻比他們想象中還要迅速。
她毫不留情地甩了馬三彪一個巴掌,一個纖細的女子,按理說應是沒多少力氣的,可馬三彪的整個左臉都迅速地紅腫起來,看得兩個守衛臉頰一震。
馬三彪被這一巴掌打得定住,就聽蘇瑾冷冷的語氣從頭頂上傳來:“你確實該打。”
“每一次都是在事情發生之後才做出這副悲痛欲絕的樣子來,有什麼用?那裡面躺著的是你的妹妹不是我的妹妹,她捱打的時候該為她出頭的人是你不是我。”
“退一萬步講,若馬月是我的妹妹,盧玉安的墳頭草如今都已兩尺高了。你捫心自問,為何留他一條命。”
盧玉安是齊珉豢養的忠犬。
而馬三彪被逐出了朔王爺的軍營。
最初他的確是想殺了這個人為他妹妹報仇的,可後來他發現,留著盧玉安,或許就是給自己多留一條路,萬一哪天就能入了齊珉的眼呢。
齊珉再身份低微,也是一個皇室的公子,更何況齊珉所圖非小。
再說了......
夜深人靜時,馬三彪常常安慰自己,這是阿月自己選的,她對盧玉安一片痴心,他不殺他,是為了阿月好。
人不是一成不變的。
故事的最初是一個遇人不淑、執迷不悟的妹妹和一個任勞任怨、敢作敢當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