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都無妨,既做得出這種事,就別怪本王不留情面。”
蘇瑾不動聲色地將傷口包紮好,而在這安靜的氛圍中,楚雲琛深邃的目光就這樣注視著她,讓她的動作忽的一頓。
微涼的指尖劃過胸膛,帶來從未有過的觸感,楚雲琛喉結滾動,聲音微啞地說:“怎麼了?”
“沒什麼。”
蘇瑾長舒一口氣,繼續手頭的工作,打了個結實的結後,蘇瑾終於收回了手,低聲道:“我先走了。”
說罷便逃也似的起身,楚雲琛原是不想攔她的,可看著蘇瑾罕見地露出羞赧的樣子,他心中微動。
長臂一攬,楚雲琛握住蘇瑾的手腕,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中。
蘇瑾下意識地抬手取針,卻想起來為了方便包紮她把袖口的針囊取了下來,於是她反被為主,在楚雲琛懷中微微直起上身,與他平視。
而楚雲琛握著她手腕的手也鬆開了,唯餘搭在她腰間的手,還虛虛攬著。
隔著一層薄薄的裡衣,蘇瑾感受到了他熾熱的溫度。
“蘇瑾,本王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楚雲琛饒有深意地望著蘇瑾,蘇瑾皺眉,什麼事需要用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說?
“你對我,似乎也不是全然無意。”
蘇瑾瞳孔微震,一瞬間竟下意識地想要起身離開,而楚雲琛放在她腰間的手似有所感,又一次攏住了她。
是什麼時候察覺到的呢?
也許蘇瑾曾承認他於她是特殊的,也許是上一次在客棧時蘇瑾在半夢半醒間,對他吐露了自己的顧慮,也許是看到自己的傷口,她並不像最初那般心如止水,也許是現在,在他點明瞭蘇瑾心中最隱秘的情感時,她想到的不是否認,而是逃避。
連疫病橫行的赤霞村都能克服自己多年明哲保身的原則,敢於孤身闖入的人,卻無論如何都不肯在這件事上敞開心扉。
蘇瑾深吸一口氣,儘量不壓到他的傷口,淡淡道:“如今事務繁忙,這個我們改日再聊吧。”
“可本王不問到答案不會罷休。”
蘇瑾終於感受到了楚雲琛在沙場征戰多年的壓迫感,她抿了抿唇,“這個答案沒有意義。”
因為不論她的答案是什麼,結局都不會因她的意願而改變。
“那上次在客棧,你為何與我說那些?”
蘇瑾的記憶被拉回了那個黑暗的夜晚。
人在被恐懼侵襲的情況下是很混沌的,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把這些深埋在心底的秘密講與他聽。
分明她既不希望他知道,也不指望他理解。
只是失了一分謹慎,便被他看出了端倪。儘管她及時地清醒過來,止住了話頭,楚雲琛也從未再次提起,可他還是記住了那晚她說的話。
蘇瑾明白了,他想讓她把那晚的未盡之言說出來。
但這不可能,因為蘇瑾已打算好要帶著這些不為人知的情感和思慮進墳墓。
師父說過,情感是蘇瑾的軟肋。
蘇瑾不允許自己有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