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的事情,我離山劍宗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無論以往雙方之間曾經有過什麼仇怨,現在只能是我們欠他。”秋山君看著她說道:“但這種事情與人情向來沒有任何關係,我想說的是,他很優秀,配得上你,絕不像你小時候說過的那般頑劣,更不像去年你在信裡提過的那般不堪,那麼現在你對這門婚事又是如何想的?”
這段話裡提到的那個人自然就是陳長生。
秋山君的語氣很平靜,很坦蕩,很誠懇。
徐有容想了想,說道:“過段時間,我便會回京都退婚。”
“直接退婚……”秋山君認真說道:“對陳長生來說未免有些不公平,人言可畏,去年京都你家做的事情,已經跡近羞辱。”
徐有容看著他的眼睛,平靜說道:“可是如果履行婚約,對我不公平。”
與陳長生的這門婚事是她祖父定下的,從來沒有任何人問過她的意見。
秋山君沉默了會兒,說道:“抱歉。”
這裡的抱歉,指的是去年南方使團去京都提親的事情,當時也沒有人問過徐有容的意見。
徐有容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她深知秋山君的為人,相信那件事情與他沒有關係,當時她被師門長輩遣去南海靜修,秋山君正在與那些魔族的青年強者爭奪周園的鑰匙……
想到周園,她如秋水般的眸子裡忽然多了一抹淡淡的傷感。
在周陵裡,他說過他有婚約,但他會解除婚約。
她對他也說過,她有婚約,但她一定不會嫁給那個人。
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番對話?自然是因為他想娶她,她也想嫁他,雖然沒有說,雖然他已死,但怎能否定,怎能忘記?
是的,所以她要回京都退婚,無論陳長生好或者壞,那都是不重要的事,因為他不可能是他。
“師妹,你怎麼了?”
秋山君能夠察覺到她最細微的心思變化,因為這些年來,他的心思一直都在她身上,他能夠感覺到她的傷感,不禁有些擔心。
“沒什麼……”徐有容看著秋山君的眼睛,忽然覺得這件事情不該瞞著他,略一停頓後說道:“師兄,有件事情你不知道,我之所以堅持退婚,是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
洞府裡忽然變得非常安靜,比先前二人看書時還要安靜。
秋山君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想來那個人肯定不是我。”
徐有容微笑,然後把自己在周園裡遇到的事情粗略地講了講,主要說的是那位叫徐生的雪山宗隱門弟子。
秋山君笑容斂沒,沉默了很長時間後說道:“師妹,他應該已經死了。”
徐有容平靜說道:“我知道。”
秋山君看著她,有些擔心。
……
……
走出洞府,來到崖畔,松濤被夜風帶起,在星光下彷彿一片銀海。
徐有容望向崖畔那位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說道:“二師兄。”
苟寒食提前離開天書陵,便是因為知道了離山的訊息,比她更早抵達。
他轉身望向徐有容,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對他來說,徐有容是師妹,秋山君是大師兄,他最清楚二人之間的事情,而且他還清楚京都那邊的很多事情。
如銀海般的松濤下方,是一道極其陡峭的崖壁,崖壁裡忽然傳來一道淒厲的嚎叫聲。
小松宮與那兩名戒律堂長老,現在便被囚禁在離山崖壁裡,那兩名戒律堂長老重傷未愈,小松宮的下場則更是悽慘,直接被蘇離下令斬去了兩隻手臂。
至於那位意圖趁著蘇離不在,重新樹立權威的長生宗長老,則是被蘇離直接廢去了一身修為,離山小師叔行事,果然冷血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