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這是什麼說法,憑什麼九十九處不勝,只勝一處便足夠。
“因為那是最重要的一處。”
苟寒食看著陳長生說道,同時也是向三位師弟解釋說道:“就像一個木桶,最重要的永遠是最短的那塊木板,我在那處不及你,便萬事不及。”
最重要的那處是什麼?只有苟寒食自己和陳長生知道,那是生死觀。陳長生聽完這段話,沉默片刻後說道:“還是要說聲抱歉。”
苟寒食笑了笑,沒有接話,望向關飛白說道:“我……有些餓了。”
關飛白依然不明白這場決戰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但既然師兄已經認輸,以他驕傲的性格自然不會再糾纏,只是有些擔心師兄現在的心情,儘可能地讓聲音柔和平靜些,問道:“師兄,您想吃些什麼?”
苟寒食想了想,說道:“稀飯吧。”
梁半湖說道:“外面天應該快黑了,也不知道好不好找。”
七間輕聲說道:“如果是白天剩的,就擔心涼了。”
苟寒食說道:“冷粥尤佳。”
極尋常的幾句對話裡,離山劍宗四子,便接受了這場大朝試的結果,向著學宮外走去,他們是強大而驕傲的年輕人,所以才會如此驕傲。
神國七律,就是神國七律。
“我們也走吧。”落落說道。
唐三十六和軒轅破從離宮教士的手裡接過擔架。
便在這時,莫雨從洗塵樓裡走了出來,到國教學院數人前,先對落落行禮,然後望向陳長生,說道:“恭喜。”
陳長生說道:“謝謝。”
莫雨纖眉微挑,若有深意說道:“只希望這真的會是一件喜事。”
此時樓外的考生們已經知道是這位宮裝麗人的身份,紛紛行禮,然而還來不及上前請安,莫雨便飄然離去。
陳長生等人想著她留下的那句話,本來極好的心情,忽然間蒙了一層陰霾,只是卻來不及往更深處去想,因為緊接著又有人來了。
薛醒川和陳留王從洗塵樓裡走了出來,向國教學院這四名學生表示了祝賀,陳留王表達善意很好理解,薛醒川身為聖後孃娘最器重的神將,卻沒有任何道理做這些事情,不禁讓陳長生等人更添愕然。
當主教大人梅里砂走出洗塵樓,來到他們身前時,所有人都知道,應該不會再有別的大人物出現了,因為老人家直接說道:“一起出宮吧。”
不是詢問句,算是邀請,不容拒絕,也沒有道理拒絕。
如今整個大陸都知道,陳長生和國教學院,是國教舊派勢力推出的代表,而且必須要承認,如果沒有這位老人家以及他統領的教樞處暗中照拂,陳長生沒有任何可能拿到大朝試的首榜首名。
所以無論承不承認,陳長生和國教學院與這位蒼老的大人物之間,已經無法切割開來,那麼他們現在能做的事情,只能是接受。
落落的情況比較特殊,在這樣敏感的時刻,她不可能和梅里砂主場一起出現在離宮外的人群面前,因為她代表著妖族的態度,在人類世界內部的傾軋爭鬥上,她必須非常謹慎,甚至不能流露出任何態度。
陳長生看著她安慰說道:“沒事,你先回吧,我們學院再見。”
落落的難過情緒稍微緩減了些,牽著他的手說道:“先生,好好養傷。”
陳長生用過藥後,又接受了一番治療,也不需要再躲在擔架上,被唐三十六和軒轅破攙扶著,跟隨著主教大人向學宮外走去。
落落就住在學宮裡,不需要離開,只需要送別。
沒有多長時間,一老三少四人便走出了清賢殿。
放眼望去,只見晚霞染紅了天,夜色正在那頭,原來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他們這才知道,大朝試竟然已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