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晟開啟車門，拍了拍豬油仔的肩膀道：“夠義氣。”
回到總堂，楊晟閉目思考了半晌，忽然讓人去把迪路喊來。
迪路扎職白紙扇，全面介入洪盛聯的大小事務，平常還是很忙的。
他其實並不太擅長打打殺殺，實力在古惑仔中雖然還算是不錯，但比不過鬼佬文和天賦異稟的豹頭。
但他做事醒目有規矩，白紙扇這個位置還是很適合他的。
迪路走進來，也不見外的拿起楊晟面前的茶杯一飲而盡，擦了一把頭頂的汗問道：“晟哥，找我有什麼事？”
楊晟平靜的看向迪路，那眼神和平常有些不一樣，頓時讓迪路心跳有些加快。
“迪路，你老豆最近還好嗎？”
迪路摸著腦袋道：“晟哥你是不是搞錯了啊，我老豆都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我得清明節去燒紙才能問他在下面過的好不好。”
迪路開自以為幽默的開了一個玩笑。
楊晟搖搖頭道：“我不是問你這個老豆，是你的上司、o記高階督察陳文耀陳sir！
你們平時不都是喊他老豆的嘛，他也的確像個老父親一樣，對你們從不藏私。”
隨著楊晟話一出口，迪路的額頭上剛剛擦去的汗珠忍不住又滲出一絲。
“哈哈哈，晟哥你在說什麼啊。
我要是警察的話，我當初又怎麼會來洪盛聯這種夕陽社團當四九仔？”
楊晟平靜的看向迪路，淡淡道：“迪路，你知道我的性格，沒有足夠的把握，我是不會跟你開口的。
你跟了我這一路，到了這種時候還不打算跟我說真話嗎？”
楊晟的語氣表情都很平靜，但就是在這種平靜之下，反而讓迪路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低頭片刻，迪路的臉上遍佈苦澀的笑容。
“晟哥，你是怎麼發現的？我可以對天發誓，我雖然是老豆派來的臥底，但卻沒做過一樁對社團、對晟哥你不利的事情。
包括上次羅榮的事情，我提前就知道老豆他們的目標是羅榮，大家進了警署也不會有事的。”
楊晟輕輕搖搖頭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臥底這個職業可是很兇險的，也幸虧是在洪盛聯這種夕陽社團，要不然你早就死一百次了。
當初我們去斬羅榮那次我就覺得警察來的有些蹊蹺，他們好像提前知道了我們要去找羅榮的麻煩一樣，提前佈局等待。
後來警察來抓人，也是用了最快的速度鎖定了我們六人，這絕對是有人提前通風報信。
我問過鬼佬文，那天我們六人中只有一個人中途離去幫我找三稜刺，那個人就是你！
當然那天人多眼雜，這種小事也不能真作為證據。
但是我救了豬油仔那次後，當天陳文耀就找上了我，告訴我要遠離雷洛，這就很有趣了。”
“可是那天見過你救豬油仔的並不止我一個。”
楊晟笑了笑道：“是不止你一個，但誰還可能是臥底？鬼佬文嗎？豹頭嗎？
讓鬼佬文當臥底，陳文耀腦袋被門擠了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的。
還有豹頭那個體型更加不適合當臥底了，警察怎麼可能讓這麼顯眼的傢伙去做臥底。
而且你平日裡走路甚至是砍人時的姿勢都暴露出一點，你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但卻並不是國術之類的訓練。
但資料上卻說你從小父母雙忘，吃不上飯了這才加入洪盛聯的，那你身上的訓練痕跡又怎麼解釋？
這些疑點一個是巧合，兩個是碰巧，但三個四個加起來，那結果就不言而喻了。”
迪路一臉的絕望。
他也沒想到，自己看似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