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下次要加倍小心了。”夏侯楓說。
白琳忽然皺起了眉頭,難道剛才碧兒是看見了門外的夏侯楓?她在設想如果夏侯楓不出現的話,剛才碧兒是不是要說出她內心一些憋悶的話?再則碧兒是太后派來伺候她的,碧兒一定是太后派來盯著她的人,可她總覺得碧兒不像一般的丫頭那樣額虐。
碧兒跟那些丫鬟擺上早膳以後就退下了。房間裡又是隻剩下她跟夏侯楓兩個人。
“嚐嚐吧,這些都是你愛吃的。”夏侯楓舉手邀她在桌子前坐下。
心底呼之欲出的問題,她怎麼還能吃得下?
珊瑚的人間悲劇
望著她不動筷子,夏侯楓蹙起了眉頭。
“殿下,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不明?”
她用力吸了一口氣說:“我想知道那個叫珊瑚的公主為什麼會被太后關在後院裡?”
聞言夏侯楓皺起了眉頭。
“珊瑚公主是清妃娘娘的女兒吧?”白琳忽略掉夏侯楓眼裡的吃驚,接著說:“太后將珊瑚公主關在長壽宮後面的院子裡,清妃娘娘可否知道,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夠了?”夏侯楓打斷了她的話,“珊瑚她早就死了。”
白琳又是一陣驚詫,她不信,正想反駁的時候,就聽見夏侯楓說了下面的話,“她六歲那年在後庭花園的湖邊,溺水身亡——”
這句話不亞於彗星撞了地球還要讓她震驚。“怎麼可能?”
“是真的。”他按住了她的手,卻發現她手指冰涼。將她冰涼的手指握在掌心裡,夏侯楓才說:“那年我跟鈺兒比武,珊瑚在一旁助陣,為我們倆個加油;那年我們都才十四五歲,是爭強好勝的年紀;珊瑚是父皇最疼愛的公主,清妃娘娘所出;也是我跟鈺兒最疼愛的妹妹——”
望著他眼裡的悲楚,她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那是中秋節的晚上,我跟鈺兒在後庭花園湖心的小亭上飲酒賞月。珊瑚也要上去,我就將她帶到了亭子上面;我們三人一起坐在上面飲酒賞月——”
“後來,我們喝多了;鈺兒提出我跟我比武;我們就施展各自學來的功夫在花園裡比武;漸漸忽略了珊瑚的存在,也忘記了要將她帶到安全的地面——”
夏侯楓說起這些時候,他溫熱的手指開始顫抖了起來。
“後來,我們發現珊瑚不見了,就以為她等不及一個人回去了——”
“後來,後來已經晚了——”
“你可以想象的到那種情況嗎?我們在那裡飛簷走壁的比武,而珊瑚卻落在水中掙扎,直到她氣絕身亡,那時候她還是個六歲的孩子啊!——”
那絕對不是幻覺
一滴滾燙的熱淚滴落在她手背上的時候,她才從那遙遠的思緒裡回過神來。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帶她上去,她就不會無路下來,落進了湖裡。”六歲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望著夏侯楓如此悲慼的眼神,她似乎讀懂了他內心的哀傷。
要說珊瑚死了,她怎麼也不相信。她是如此美麗聖潔的一個女孩子。
不是說鬼是不存在的嗎?為什麼?
時空都能穿越了,見鬼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她給了我這個?”白琳拿出珊瑚給她的那塊圓潤的紅色小石頭,遞給了夏侯楓。
看見那塊小石子,夏侯楓忽然欣慰的笑了起來,“因為我自責,所以每年的那個時候都會去湖邊祭奠她,總會給她講起我跟你的故事,‘楓情如暖風,繞百花情濃。’
“你有見過她嗎?”白琳問。
夏侯楓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見過她。昨天中午,還有子時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