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嘴兒真是愈來愈甜了。”太后和寶珍相視而笑了。
雞籠山,因為山勢渾圓似雞籠而得名。這裡翠色浮空,山清水秀,風景綺麗。沿著平坦的山路緩緩行進,寶珍挑起簾子,探出頭去深吸一口清新的口氣。
太后瞧著她眉開眼笑的模樣,不禁含笑道:“看來,哀家還真帶你來對了。”
寶珍眨著一雙杏眸,微笑地望著她老人家道:“太后,這真是太美了,您瞧”說完,伸手指向不遠處的一片盛開的桃花林。
太后抬頭順著窗外看去,笑吟吟地點了點頭。
一路趕到雞鳴寺,太陽已然落山,宮人們將行李從馬車上一樣一樣的小心卸下。
太后的身份尊貴,雞鳴寺的主持方丈—淨空大師帶領著弟子在門口親迎。他一須白髮,年約六十多歲,身穿黑絛淺紅色袈裟,胸前佩戴一串純白硨磲掛珠,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淨空帶領著雞鳴寺諸位弟子給太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千歲。”
“起喀吧”太后回禮道:“哀家虔心給皇上祈福,特來寺中齋戒十天。”
淨空大師身形略顯消瘦,雙眸黑湛澄亮,眉眼間竟是出家人的從容和平靜。他身後的弟子,全部都是穿著茶褐色衣和青玉色袈裟,十分地莊重。
太后和寶珍是女眷,所以,淨空大師提前收拾出了一處獨院,除了隨行的宮人之外,任何人不許靠近一步。
寶珍生平頭一次住在寺中的禪房,暫時還有點聞不慣裡面的香燭氣味。翠雲見此,不禁提議道:“格格,奴婢帶了薰香來,要不給您換一換?”
寶珍忙道:“可使不得,這裡是佛門重地,身上不能帶任何的異香。”
翠雲又道:“格格,院裡開著好些的花,奴婢折兩枝兒來放屋裡。”
寶珍聞言,想了想道:“嗯,也好。”
雞鳴寺內設有素菜館,專門為四方來客提供齋飯。寶珍原本就不太喜歡肉食,待嘗過寺中的齋飯之後,很是滿意。這裡的白麵饅頭,又香又甜,雖沒有平時吃的那麼精緻,味道確實不錯。還有大師傅做的全素菜,也算得上美味可口。
用過晚膳,寶珍便早早地歇下了。因為,從明天開始,她要陪同太后一起做早課,誦經禮佛。
次日清晨,伴隨著寺中朗朗的撞鐘聲,寶珍翻身而起。她特意換了身素淨的旗裝,除了玉簪和玉鐲,再無任何首飾。
太后擔心她年紀小,坐的時間長了會走神,只允許她做做早課。至於,剩下的時間全由她自己支配。不過,這裡可是寺廟,根本沒有可以打發時間的東西。不知為何,寶珍覺得這裡的時間過得非常慢,好像每分鐘都被拉長了一樣。
午初時分,淨空大師親自為太后娘娘**,他神情安詳,語氣沉穩,一字一句皆是禪意明言。
太后信奉佛教多年,聽得異常認真,末了,她還不忘向大師請教一二。
面對世間事,淨空大師倒是惜字如金,聽過太后心中的種種顧慮,他只回答了八個字:“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深夜,京城,龍鳳茶樓。
客人早已散去,堂倌兒和夥計們紛紛收拾好桌椅,跟著瞄了一眼還在喝悶酒的尤如白,心生納悶道:老闆,今兒是怎麼了?一臉憂愁的。
尤如白已經有點醉了,衝著夥計們擺擺手道:“你們都下去歇著吧。”酒樓的後院設有廂房,夥計們晚上都是睡在那裡。
夥計們應了一聲兒,魚貫著跑進內堂。偌大的酒樓裡,就剩下尤如白一個人。他給自己倒了杯酒,只是還未來得及入口,便見一道刺眼的白光晃過,晃得他眯了眯眼。
尤如白手上的動作一滯,只覺,自己的鼻尖悠然地聞著一股女人的馨香。
呵,她終於還是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