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向張揚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滿了冷意。
張大官人才懶得搭理他,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老子只當你是空氣。
顧養養輕聲笑道:“看他的樣子,好像要把你吃了。”
張大官人笑道:“想吃我?只怕要把他給噎死。”
顧養養笑得越發開心。
晚宴並非是主題,主題是筆會,院子裡擺了四張書案,四位當代名家率先下場,揮毫潑墨,各自精彩。張揚和顧養養來到袁芬奇身邊,看到袁芬奇畫了一幅山鬼,張大官人對他的畫早就不陌生了,不過袁芬奇現在的畫比起過去更加的抽象,與其說是畫面,還不如說是兩個象形文字的組合,用墨也不講究任何的變化,已經偏離了中國畫的味道,或許這就是他追求的大道至簡,大巧若拙的境界。
如果換在過去,袁芬奇的這種畫法肯定無人喝彩,甚至會招來恥笑,不過自從他去日本參賽獲獎,他的名氣也不斷得到了提升。
還沒有畫完,已經有幾個人在一旁吹捧讚歎了。
張大官人卻感覺袁芬奇的畫技不進反退,他雖然不搞藝術,可知道這一行一旦沾染了太多的世俗氣,肯定會走下坡路,試想,在這樣的環境中,根本做不到平心靜氣,又怎麼可能出來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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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隨園夜話】(下)
安德淵也在現場揮毫潑墨畫了一幅蒼鷹,他最擅長的就是畫鷹。
張揚向顧養養道:“如何?”
顧養養實話實說道:“這鷹畫得真是不錯,神韻氣勢抓得非常準確,安先生一定在這方面下過苦功。”
安德淵哈哈大笑道:“三十五歲之後,我繪畫就萬變不離其宗,只有一個主題,那就是畫鷹,一個人用十多年去幹同樣的事情,怎麼都會做出一丁點成績。”他向張揚道:“我去臺灣之前,學得專業就是國畫,如果不經商,我現在說不定會成為一個畫家。”
張揚心說你哪是做生意,你是黑社會。
這些人畫好之後,馬上由專人對畫面進行處理,然後懸掛在周圍,供客人們鑑賞。
顧養養也在張揚的慫恿下畫了一幅墨荷,在這幫書畫界的前輩面前她本來是不想班門弄斧的,可張揚答應幫她配字,所以顧養養才鼓足勇氣去畫。
顧養養畫完,張大官人捻起狼毫,在一旁配上文字——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
即便是和張揚處在對立位置的謝坤舉夫婦,也不得不承認張揚的書法的確獨樹一幟,袁芬奇對張揚的書法早已見識過,他感嘆道:“張揚啊張揚,單單是你這手字,我這輩子是拍馬不及了。”
張揚道:“我從上輩子就寫字,兩輩子的時間做一件事還能幹不好嗎?”
安德淵聽他這麼說不由得笑了起來。
張揚去拿酒的時候,剛巧和趙柔婷迎面相逢,張大官人率先打了個招呼。
透過最近發生的幾件事,趙柔婷對張揚已經瞭解不少,面對張揚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了昔日的輕視和鄙夷,淡淡笑了笑道:“想不到張先生的書法這麼好。”
張揚道:“這世上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他主動幫趙柔婷拿了一杯酒,向她舉杯示意,兩人共同喝了一口酒。趙柔婷望著遠處的顧養養道:“那女孩兒是你女朋友嗎?真漂亮!”
張大官人笑道:“不是,她是顧養養。前兩天在展會上被人打傷的就是她。”
趙柔婷皺了皺眉頭,她心中暗歎,難怪張揚會如此惱火,面對顧養養這麼美麗的女孩子當真是我見尤憐,誰又能忍心下的去手?
張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