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男人抓住了手腕子,她轉頭看著他,心跳有些快了。謝小北對她說,留下來——
她是想要留下來,巴不得天天都留在這裡跟他在一起。可是,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為什麼會這樣,她心知肚明。
她想問他,謝小北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的名字嗎,可是看著他那雙深不見底寒潭似的眼睛,她一句話都沒有說。跟著,他手上一用力她就被甩回了原位,然後他的身子覆了過來,雙手撐在她身子兩邊。
她仰著臉,看著他那張淡若冰霜的臉,著實想不出來,這樣的樣子,何來情、欲?
她嚥了嚥唾沫,手裡,緊緊的抓著他的襯衫。
見她那樣緊張,謝小北突然的笑了,笑得那樣妖嬈而風情。他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抬起一隻手捻開她額上的髮絲,又將臉貼近她一些,嘴裡說著曖昧的話,“不是很想我要你?現在我如你所願,你在怕什麼?”
這話一出,曾嘉敏眼裡的眸光似乎在一瞬間就滅掉了一大半。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上方這個男人,心裡的痛難以言喻。這樣的話對她來說是怎樣一種屈辱,他怎麼能說得出口?
她不作聲,那點殘存的自尊告訴她,她該走了——她再次撐起身子想要離開,卻被謝小北緊緊禁錮著,動憚不得。
他看她的目光,是那樣冷冽而淡漠,她不敢再看,只別過了頭,低低的說了一句,“讓我走。”
“走?為什麼要走?你跟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中間是斷過,沒關係,我可以跟你一起復習。”“謝小北你放開我!”
這樣放肆的話,竟然能從謝小北的嘴裡說出來,讓她震撼之餘,先前那還只是隱隱作痛的心,徹底的沉了下去。
他又笑了,笑得那樣戲謔而放肆。他放開了她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末了,他收起了笑臉,一字一句,淡淡的說,“這不就是你要的?那麼大老遠回來,不就是為了我?”
曾嘉敏緩緩的站起身來,眼裡有淚,哽咽著聲音說,“是,我想要得到你,我想要像以前那樣可以跟你做好多親密的事情……可是謝小北我不是傻子,我分得清你眼裡有的是誰的影子。”
謝小北撇著唇,看著她。
“今天晚上你的失常,估計是累積了好長一段日子終於到了爆發的臨界點。我愛了你那麼多年,我瞭解你的,你不是那種隨意放縱自己的人,今晚這樣為的是什麼,不用我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得出來。”
他不語,她吸了吸氣,繼續說。
“你真的想留下我?是你寂寞了、空虛了,還是其實你只是想要找個女人發/洩,無論是誰都好?謝小北,我們現在這樣到底算是什麼啊?你口口聲聲要跟我在一起,心卻在別人那裡,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那時候你突然就跟她分了手,然後來找我,說我才是適合你的人——你知不知道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忘記你,已經打算回倫敦了……我對你毫無招架之力,別說讓我嫁給你,哪怕是留在你身邊做你見不得光的情人我也願意。可是謝小北,我那麼愛你,而你,又有幾分真心?”
她直視他,目光如炬,謝小北毫不閃躲。兩人這樣靜默對峙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她終究是問出,“你回到我身邊,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謝小北像是一尊雕塑,冷冷的站在原地,良久,他有了動作,他伸手抓了抓頭髮,然後在鼻尖撫了一下,跟著就對曾嘉敏說,“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說完他轉了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曾嘉敏如化石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再哭出來。
謝小北走到了房門口,站了站,轉回身對她說,“今天太晚了,你就在這裡睡吧。客房裡的床鋪好的,你把床罩掀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