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發洩是打別人,而他求捱打,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他心存愧疚,為救不了那個女人而愧疚。
所以他求捱打,是想讓自己受痛來抑制這份內疚。
心下不由黯然,對開心與那個女人之間的關係,越加想弄個明白。
開心常混在賭場,對賭場掌櫃這樣的人,並不少見,臉上全無表情,手腕一轉,指間又捏了一顆骰子,“掌櫃的為了顯得氣派,所有骰子都用象牙雕成,而且全刻上了標記,是不是你們家的骰子,明眼人一看便知,如果掌櫃的有興趣,不妨讓官家來親自鑑定鑑定。”
賭場掌櫃之前打算,如果官方來人,這小子敢胡亂說話,他正好可以藉機叫人親自鑑定,當然到時拿出來的骰子肯定是不會有問題的。
到時就好將這小子罪加一等,沒想到對方手上還留有一顆,對方剛才捏碎的兩顆都是有問題的,光看外表,實在不敢肯定,他手上這顆是不是做過手腳的,如果是做過手腳的,被官家知道詐賭一事,他再是有後臺,也硬不過全婉城的權貴。
肥胖的臉立刻漲紅如注雞血。
“你那些騙人的玩意,盡數換去,如果讓我發現你們還在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顆骰子就會落到曹大人手中。”
曹大人是婉城的行政最高官員,為人極為正直,深受靖王信任,如果做過手腳的骰子落到他手中,這間賭場也別指望再開下去。
賭場掌櫃的氣焰剎時滅去,方才還指望官兵快些來救援,這時卻唯恐官兵在這少年離開前到達,忙道:“多謝少俠高抬貴手,賈某馬上吩咐他們盡數換去,以後再不會用這骰子。請問少俠尊姓大名。”
無憂嘴角輕抽,還指望著秋後算賬啊。如果這丫的知道開心的身份,不知還敢不敢想報復的事。
想到這兒不由的又瞅了開心一眼,他平時到處廝混,卻從來不用借常樂的勢。眼裡浮起一抹奇異的神采,對他好感又多了幾分。
開心感覺到無憂的投在他臉上的目光,轉眼迎了上來,眸子裡的怒意不掩。
無憂將嘴一扁,他皺了皺眉頭,把視線轉開。
開心也不理睬賭場掌櫃,將骰子收入袖中,拽了無憂的手腕,朝門外走去,一動間,身上無處不痛得象要散架一般,尤其是被木棒擊中的大腿處更是痛入骨骼。
無憂見他腳下微微一跛,知他傷得不輕,掙出手,反抱了他的手臂,將他扶著。
他睨了她一眼,眸子微黯,輕抿了唇,卻將她的手甩開。
無憂知他惱她是必然的,癟了嘴,跟在他身後,“你要去哪裡?”
他只是眼角略斜,瞥了她一眼,便又將視線轉開,此時實在不想見到她,招來無憂騎來的馬匹,突然拽了她過來,帶著她翻身上馬。
極簡單的一個動作,卻令他身體痛得瞬間繃緊,行動上卻全不頓滯,催馬朝著靖王府的方向而去。
無憂見是回靖王府,暗鬆了口氣,到了無人處,才回頭向他問道:“那女人到底與你是什麼關係?”
她不提這事,還好,一提,他心裡更是如沸油澆滾,痛得整顆心都要縮緊。
低頭,輕飄飄的睨了她一眼,“我與一個女囚能有什麼關係,不過是王妃給我的任務。”既然她去了死囚小牢,便不會不知王妃的事,他也不必瞞著。
無憂沒指望,他能輕易說出實情,“不會這麼簡單,如果只是任務,敗了就敗了,再說我娘也知道那死囚之事,她並沒說什麼,說明也算不上你任務失敗,何需如此難受?”
他靜看著定定望著他的那雙明亮大眼睛,嘴角抽出一絲冷意,她並非常樂,但要在常樂府站住腳,就得攏絡王妃,得王妃信任,“女皇設下這個套,是想套出她想要的人,王妃交不出,又不想因此與女皇生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