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到多少,是你的造化。”鳳止取出一個極小的玉瓶。
無憂緩緩點頭。
無憂在鳳止的琴聲中漸漸睡去,輕煙繚繞,她拂開眼前的濃霧,眼前是一處屋處。
身邊站了一堆的人,而長寧就在她身前不遠處,來回焦急的踱步。
她下意識得要躲,才發現身後也站著人,但那些人對她的存在渾然不知,才赫然想起自己與鳳止的約定,自己不過是在鳳止的離魂中,進了另一個已經過往的空間。
這些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門開啟,平兒推著寧墨出來,長寧迎了上去,“他怎麼樣?”
“盡力而為,讓他休息,不要任何人進去打擾他。”寧墨淡然離去。
她已然想到,這屋裡是誰。
平地風起,吹開她的衣袂,即便是在這幻境中,仍覺得冷。
她推門進去,屋裡沒人,很靜,裡間卻點著燈。
床幔未落,她清楚地看見屋裡大床上躺著個血淋淋的人。
榻邊棄著的鎧甲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接著來,她走馬觀花的看著寧墨來去,看著他幾經生死,命懸一線。
明知他現在活的好好的,心口仍莫名地刺痛,痛到了極處。
終於有一天,他突然睜開眼,眼裡是她從來沒見過的驚痛和詫然。
他渾然不覺坐在身邊的她,翻身坐起,崩裂胸口的傷,卻全不理會,只是支著額,陷入沉思。
過了許久,他驀然抬手,扯開衣襟,露出一邊肩膀,結實的肩膀上有一個圖騰紋身。
無憂就著燭光看清那個紋身,驚得險些叫出聲,那圖案竟與她的玉佩上的其中一個圖案一樣。
他眸子陰晴不定,痛楚漸漸化成笑,笑過以後卻又慢慢儲上了淚,喃喃道:“原來她才是……她才是……封印不解,卻什麼也不是……”
無憂從來不曾見過這樣失控的他,更聽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心臟卻象被人狠狠捏了一下,喉間發緊。
定定地看著他,等著下文。
“寧公子,長公主。”門外傳來丫頭的聲音。
他眼裡的痛楚和笑意一掃而空,化成慣有的淡然,閉上眼,重躺了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他的傷在寧墨的照料下一天比一天好,但她再沒看見他提起初醒來時的話題。
看著葉兒對他百般獻媚,他都是冷淡拒絕,甚至看見他吩咐洪凌為她進府清除障礙。
裝醉被葉兒扶進屋,然後冷靜地和洪凌一起,一個在高處,一個在床上的看著葉兒自演自導了那出床(河蟹)戲。
他傷勢太重,不能貿然調動他的暗勢力。
只能一步一步地算計,挑起長寧和葉兒的矛盾,讓她們無暇去為難她,也不會察覺他一步步的將自己的暗勢力向南朝快速擴張。
他用自己力所能及的辦法,保護著她。
同時,竟夥同鳳止,一步步算計著,讓她服下‘今生忘’。
無憂看到這裡,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所有一切,他都做得完美而隱秘。
這一切她都中計,如葉兒所願的弄掉了她的孩子而結束。
他要的只是,她在他眼皮底下平安活著,因為只有活著才會有希望。
看著他向洪凌交待自己的遺願,將他的骨灰裝進一個青花壇子中,葬在九玄天外的梅花林。
她看見他開啟一個紫檀小盒,裡面裝著一枝墨色梅花,他修削蒼白的手指輕撫嬌嫩的花瓣,“忘了,有什麼關係,我們可以再來過。把他的那脈魂還他,蓄上我的就好。這些都沒有關係,是嗎?”
一滴淚從他眼角滾落,滴在墨色的花瓣上,慢慢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