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的如何?”
“都交代好了,剩下的,也都吩咐了。”
靜謐的新房,不知何時闖入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跪在祁容身後,看不清容貌,聲音堅硬如石,冰冷決絕。
祁容氣弱,卻字字果決,並未再多問,便直接揮手,
“退下吧。”
暗影似乎猶豫了一下,祁容還是立刻察覺,朝身後瞟了一眼,身形未動,只吩咐道,
“她要留著。沒我的吩咐,不得擅動。”
“是。”
還不過眨眼間,屋內的黑影便如來時一般消失,只剩紅燭搖曳,倩影婆娑,映襯著滿屋的喜氣珠簾。
祁容還是忍不住的又咳了一聲,這才輕身上床,閉目睡去。
清晨醒來,不等丫鬟們進來呼喚,寶七便已經自覺地更衣完畢。
因為根據寶七對古代為數不多的理解,新婚第一天的早上,新娘新郎是要給公婆敬茶的。
即使她不求讚賞,也不願在這段日子裡,當一個被婆婆嫌棄小姑埋怨的媳婦和大嫂。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些因為耽誤敬茶的時間,而將婆媳關係鬧僵的諸多古代事件,不管對方和這位大少爺有什麼不和,自己還是不要當炮灰的好!
只不過目前她最為頭疼的是,祁大公子在她穿戴完畢後,還在床上躺著,睡的正香!
寶七盯著那人的睡臉,糾結著要不要自己喊醒對方,還是將丫鬟喊進來伺候。
對方卻突然睜開了眼,一眼對上寶七的注視,雖然半闔卻內裡含光,驚的寶七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趕緊轉過頭道,
“你醒了,我給你喊芸兒過來。”
祁容這才半清半明的睜開雙目,幾近無力的撐了撐身體,半臥半躺中,聽的寶七對著門外換傳喚。
丫鬟們倒是機靈,寶七剛喊完,就一個個兒端著臉盆拿著毛巾捧著漱口的茶水,一排溜兒的全進來了,芸兒在最前面,率先給祁容更衣。
等到收拾完畢,祁容餘光掃到寶七,正一臉哀怨的坐在梳妝檯前,半撐著臉,愁緒萬分的盯著自己。
祁容心中默笑,整了整衣衫,這才溫和道,
“我和少奶奶,要去給老爺夫人請安。”
芸兒屈膝請了個安,如實稟告,
“回少爺,今兒早上夫人那邊的丫鬟來傳話兒,說大少爺身體不適,請安敬茶這些虛禮就免了,讓少奶奶好好照顧大少爺的身體便好。”
寶七撐著下巴的手差點兒滑落,磕著下巴,心中暗忖,既然傳話兒了,還憋到現在才說!耍我呢!
祁容未轉身,卻也注意到了寶七的動作,面色清淡柔和,一如既往道,
“你去稟告夫人,祁容身體雖差,禮不可廢,該敬的茶,還是要敬,這就和少奶奶一起去給姨母請安。”
一句姨母,說的寶七心中一跳,看來之前,果然沒猜錯。
只是寶七卻再次心生疑惑,這句話,怎麼看,都像是刻意說給自己聽的呢?
芸兒夾著手絹微微屈膝,巧聲道了句是,便退下了。
寶七這才隨著祁容,踏上了新婚第一日,請安敬茶的路。
到正堂時,寶七隻稍稍看了一眼堂上的二老,祁容便已經輕聲囑咐,眼睛向下看。
寶七趕緊低頭端容,踏著小步跟在祁容身旁進去。
不過要說到這祁府的二老,這夫人寶七是早就見過,這祁府的老爺,卻還是第一次見。
年歲明顯比祁夫人大不少,卻是挺著胸膛,隨和而坐,短鬚慈眉,髮鬚皆黑,頗有威嚴而不失和善。
眉心的川字倒是明顯,面色帶笑也掩不住豎紋的痕跡。
寶七捧著丫鬟遞過來的茶水,跪在二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