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卵巢。”
“什麼!?”小魚震驚,“你是說,我的卵巢……”
“本還不確定,後來趁你昏迷時,給你做了b超測定,最後確認為雙卵巢被毀,開始嚴重感染,已必須被強迫切除才能保命”,簡抬頭,聲音不忍,“我昨天給你注射的藥,其實,和刺激你腦神經的藥物無關,那是……你以後必須持續注射的雌性激素,這些,也是你後半生,必須要持續承受,和注射的東西……”
“不……”
簡的話沒說完,小魚已臉色煞白,睜大雙眼,朝後退去。
她神色渙散,滿面蒼白,直至退到角落,背脊撞到身後的門上,吃痛一下,才彷彿清醒,把目光轉向了對面的簡。
一個女人,失去了卵巢,就等於失去了一大半做女人的能力。
不再有生殖能力。
不再有月經。
不再有女性特徵。
如果不長期注射雌性激素的話,甚至,可能早竭,衰老,面板鬆弛各方面能力低下……這些,都算是一般,更恐怖的是,長出鬍子等男性特徵,也不為奇怪。
小魚從前在警校裡很認真的上過生物課,更因為從前救過一個因失去卵巢而遭至拋棄,甚至絕望自殺的女人,對這些資訊有很多瞭解。
那時,她站在高樓頂,望著絕望的女人,竭力相勸,告訴她人生,告訴她未來,告訴她以後還有很多很多可以期待又可以去做的事,也告訴她,還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等待她去撫養,女人,不管活成怎樣,都要堅強,自強,隨時都不要捨棄自己!
那時候,自殺的女人聽信了她的話,被感動的痛哭流涕,決定無論再高昂再艱苦的醫藥費,也要帶著自己的孩子,獨自生活下去。
她沒想到,現在,厄運竟然降臨在了自己身上。
自殺的女人,尚且有孩子可以依靠。
可,她呢?
年紀輕輕,不過十九,就被告知,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能力,甚至,不再能稱為完整的女人!
小魚嘴唇發抖,難以抑制。
站在那兒,身體脆弱如一張紙片,風吹就倒。
簡於心不忍,走上前,扶住她勸道,“黑恐那些人,手術時,對你手段太過殘暴,根本沒有就不會注意會不會傷及其他,所以,對你的卵巢進行了極度破壞,導致最後,無法救治,未防止傳染腸道,只能割除……這也是,萬不得已的辦法……別擔心,南宮透,他是知道的,他並沒有為此而說過什麼,也沒有要放棄你的意思,小魚,你不要擔心……”
“我……不能再有個孩子了……”
小魚靠著牆,抬頭,望著簡,神色茫然而痛苦,“不能再有孩子了……”
“小魚……”
“我只有簡簡單單的願望……我想和他好好在一起,我想和他組建一個家,我想以後每天叫他大人,還想給他生個孩子……我只有這麼一點願望,一點點而已……”
她偌大的眼睛毫無神色,空洞無光,彷彿被奪了魂,漆黑中卻完全找不到亮點。
“還有希望的,別擔心,只要找到可以相匹配的卵巢,是可以做移植手術的,只不過,還要等,要等到找到契合匹配你身體的才行,這一點,我和南宮透,都在極力的找,雖然你的匹配型別比較少,現在還沒有希望,但是……”
簡出聲勸著。
小魚卻蹲在那兒,一動不動,目光呆滯望著前方,一滴淚沒有,表情卻極其愴然,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