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得住人關不住心。”
“什麼叫算了?”
湛碧落瞪大眼一臉心疼,“這事兒縱不得她的,這丫頭,咱們是看著她長大的,你忍心見她撞得灰頭土臉一身傷嗎?”
“不忍又如何,”朱佑壬斂起笑對著母親緩緩出了聲音,“成長的代價本就驚人,可有些時候,若非親自一嘗,誰又能決定‘怯情’與否?”
湛碧落煞停了聲音,自兒子眼底看見了然。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湛碧落心底一驚,沒想到這孩子竟連怯情的事兒都知曉了?
眼神自母親身上移開,朱佑壬看著自始至終沒出過聲的朱昭漓。
“所以,到末了,結論就是不該跟的跟了,該跟的卻沒跟?”他勾勒著笑容,“換言之,小堂姑,”他眸中淨是玩味,“在你心底,已有了最終抉擇?”
“什麼最終抉擇?”湛碧落眼神在兒子和不出聲的堂妹之間兜著圈,怨著聲,“說些什麼都聽不懂!”
“人家的事情,娘聽懂做啥?”朱佑壬笑嘻嘻,話鋒一轉,“娘!這回兒子出征,您肯定是四處求佛了。”
“是呀!”她再度添滿了笑,“你怎麼知道的?”
“若非神佛顯靈,你兒子這條命還真的差點兒就給閻王當女婿了。”
“是嗎?”聽得驚險問出聲的是祁康,“少爺,那究竟是何方神祗將您給救回的?”
“是隻叫小奇的鳥神和個……”
朱佑壬話還沒說完便惹來鬨堂大笑,人人眼底寫滿了不信。
“嘿!別這樣,”朱佑壬也陪著笑,“沒騙人的,可別不信!若非小奇,吾命已絕,不過,小奇只是暫時延下了我的命,那在韃靼王子麵前護下我命的卻是依姣師兄辛步愁。”
“依姣師兄?”沒留意身旁朱昭漓聞言猛然僵住的身子,湛碧落淨是好奇追問,“怎麼這麼巧,依姣竟有個師兄在韃靼?而且,還能使那韃靼王子聽他的?”
“所以我說娘有四處拜佛嘍,”一句甜話再度哄得湛碧落笑靨如花,“若非神佛讓辛步愁曾救過呼喝延一條命,若非神佛讓辛步愁為情所困避居韃靼,你兒子這條小命還真是險些就沒了。”
“既是如此,”湛碧落熱呼著,“你回來時怎不邀人一塊兒來?好歹得讓孃親自謝謝這個大恩人呀!”
“叫不回的。”朱佑壬搖搖手心底也砸著舌,就算真叫得回,這會兒打死他也不會讓那男人回來的,誰說得準依姣會不會情海生變,突然和她師兄來個舊情復熾?
“人家心底有個大創口,就怕觸景傷情,餘生裡怕都不敢再回中原唷!”
刻意用“餘生”兩字加重猛藥,朱佑壬果真在朱昭漓臉上見著失落,嘻嘻一笑,低下頭,他開始向眼前大餐進攻,自動結束了話題。
此事看來已有著落,先填飽了肚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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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朱佑壬敲敲門進了朱昭漓閨閣。
“你既然沒同華大叔走,想來心裡是割捨不下他的……”他看著倚在窗牖旁的朱昭漓,“既然如此,為何不去尋他?”
“尋他做什麼?”她看著院落裡幾點流螢,幽著嗓,“我是個命硬的人,在他身邊會累了他,如果他能在異域裡有不錯的發展,我一樣會遙遙為他祝福的。”
“祝福卻不參與?”他笑笑,“若干年後,你確定不會後悔?這一生,先是讓人給誤了,然後,又讓自己給誤了?”
踱近安靜的朱昭漓,朱佑壬輕語。
“即使發展再不錯又如何?他的心是空著的,能救人卻無法自救,他需要的……”他斬釘截鐵,“是你這帖世間僅有的活藥。”
她身子僵硬,那段屬於去憂的歲月一再在她腦中浮現。
“如果彼此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