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竟然有人還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此時的葉茜鐵青著臉坐在我的身邊,不難看出她在強忍著心中的怒氣。
村長說得正起勁,並沒有注意到我們微妙的感情變化:“後來三禿子的老婆懷孕了,一直到臨產那天這孽畜還在別的村打牌,女子羊水都破了,根本來不及去醫院,只能找穩婆過來接生,可娃兒胎位不正,只得到大醫院割肚子取出來。去大醫院三禿子根本拿不出錢,硬是要在家生,結果給耽誤了,娃娃跟女子都沒保住。”
人命在某些人眼中竟然如此卑賤。這一刻,我竟然覺得這是老天開眼收了餘有才這個禍害一方的孽畜。
村長沒有察覺到我的變化,吐出一口煙霧接著說:
“這第一個老婆結婚還沒到兩年,就被三禿子給禍害死了。人家女子的兄弟要把他的胳膊腿給卸掉,嚇得三禿子一年沒敢回家,後來聽說去什麼廣州打工去了,還學會了開汽車。過年回來那是穿西裝,打領帶,搞得自己跟個老闆似的。剛過完年沒幾天,他就從外面又領回來一個女子,有三十多歲,長得水靈,唯一不好的是,這個女子帶了一個七八歲的男娃。三禿子後來就和這女子在村裡過上了,俺們村人都以為這下三禿子能幹點正事,沒想到還是以前那屌樣子,沒事就去賭錢,欠的是一屁股債。”
“難不成他又賣老婆還債?”葉茜終於忍不住了。
“這倒沒有。可能是因為第一個女子的原因,三禿子很怕現在的這個女子再懷孕,而且他還指望那個男娃給他養老,孩兒都大了,他要是還幹那畜生事,孩兒以後能放過他?”村長撇撇嘴。
聽村長這麼說,葉茜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那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要說這三禿子肯定是作孽太深,誰跟他誰倒黴,這個女子跟他只過了三年,就害了一場大病死了。據說三禿子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賣了,帶著男娃出去打工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過,我們村餘栓柱住的房子,就是當年從三禿子手裡買的。”
“餘有才帶著的那個男娃叫什麼名字?”
“這娃的名字好記,叫丁雨,跟他娘一姓,他娘好像叫什麼丁茉莉。”
“那這個丁茉莉死亡的時候是在哪裡火葬的?”
“我們村給出的證明,就是在咱們市的殯儀館燒的。”
明哥針對這個問題做了認真的記錄,接著他又問道:“您能不能仔細回憶一下,這個三禿子具體在什麼時候離開的村子?”
“這個好辦,我打電話給栓柱,他當年買房子的時候,三禿子肯定立有字據。”村長說完轉身朝堂屋走去。
明哥趁著這個工夫則掏出菸捲給我們分發下去,前後也就半支菸的工夫,村長一腳跨出了房門,張口對我們說道:“六年前的五月份。”
得到這個日期之後,我們一行人便起身告辭了。
回到單位,明哥開始結合村長的問話筆錄一一核實,經過查詢,我們得知這個死者餘有才果然曾在廣州考取了駕駛執照,而且還在四年前年審過一次。這就基本可以證實,村長口中的餘有才就是我們發現的那具白骨。
可就算證實了這一點,我們依舊沒有任何的抓手,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老賢實驗室特有的開門聲。他的實驗室必須時時刻刻保證無菌的狀態,所以實驗室的房門外還另外有一間消毒通道,通道上的那扇玻璃門在開啟時,總會伴著嘀嘀的聲響。
腳步聲由遠及近朝明哥的辦公室走來,當皮鞋底敲擊地面的啪嗒聲逐漸清晰時,明哥抬頭朝門外望去,老賢剛好站在了我們的面前。
“國賢,怎麼了?”明哥問。
“我在分析土壤的過程中有些發現,但不知道對案件有沒有幫助。”老賢說著把一張剛剛沖洗出來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