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劇看多了吧?”
像他這種人我們平時接觸得很多,別看一個個金錶金鍊子穿得人五人六,但他們一見到警察比孫子都,因為這種人活得沒底氣,不敢抬起頭來做人。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餘有才的人?禿頂,還染著黃毛。”明哥開門見山地問。
“三禿子?”方起航試探性地問道。
“對,就是他。”
“他犯事了?”
明哥沒有吱聲。
方起航以為自己猜中了,手擺得跟犯了羊角風似的解釋道:
“警官,我可是跟他有好幾年沒見了,他犯事了你找他去,找我幹什麼呀。”
“問你什麼說什麼,哪兒那麼多廢話。”明哥有些不耐煩。
“沒錯,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錯,但是那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們這兩年都沒接觸過,連電話都沒透過一次,不信你們可以去查啊!”方起航直接來了招“王母娘娘劃銀河”,這關係撇得是一清二楚。
二十八
“方老闆,你估計也經常跟我們公安局打交道,有些事咱還是不要挑明瞭說比較好,你要是不給我面子,那咱今天這樑子算是結下了。”明哥的語氣中帶有威脅的味道。
幹“耗子”勾當的人最怕有“貓”天天盯著,方起航哪裡聽不出來明哥的弦外之音。
“警官,我明白,你問吧,我什麼都說。”他的態度也變得誠懇了許多。
“標準的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我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你是什麼時候跟餘有才接觸上的?”明哥切入了正題。
方起航回憶了一會兒:“我跟他認識大概是在五年前,當時我們都開計程車,經常在一起趴臺子(等活的意思),這一來二去就熟悉了,而且我們兩個都喜歡玩牌,有共同語言,後來這關係就處得相當不錯。”
“這計程車是餘有才自己的?”
“怎麼可能?一輛計程車多少錢?那時候誰能買得起?我們都是給老闆幹活。”方起航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包軟中華。
各行各業都有壟斷,當然計程車行業也不例外,在我們市就有很多有錢人專門投資計程車。有些人可能會簡單地認為幹計程車生意還不簡單,買輛車不就成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市區裡的計程車還不亂套?現實情況中,只有配備營運證的計程車才能在路上拉客載人。
計程車不值錢,值錢的是證。我記得十年前,我們市的計程車營運證花個千把塊錢就能辦下來,而現在一張計程車營運證的轉讓價格最少需要四十萬,如果是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估計都要上百萬,而且是供不應求。
所以很多有錢的大老闆就看中了這個商機,大量地購車辦理計程車營運證,等著坐地起價。每個城市的計程車總量是固定的,只要市場飽和,政府就不會再批,這個政策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便形成了壟斷,那價格自然是噌噌地往上漲。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在雲汐市有一個叫康橋的男子,他手底下的計程車竟多達一百多輛。
計程車買來了必須要營運,否則營運證會被吊銷,因此擁有大量計程車的老闆就會把自己手中的計程車租給駕駛員跑活,雲汐市的行情是除去加油、維修這些成本,駕駛員和老闆四六開。從方起航的嘴裡,我們不難得知,死者餘有才就是一個被車老闆僱傭的的哥。
“接著說。”明哥點燃了菸捲。
“雖然同行對三禿子的評價都不怎麼樣,但是我個人覺得他還是挺仗義的一個人。我有一次賭牌借了‘爪子錢’(高利貸)還不上來,差點被債主砍了手,要不是三禿子把自己身上的錢拿給我,我肯定躲不過那一劫。”
“哦?還有這事?”
“對別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