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南省,雲汐市,你的家鄉。”
聽到這個地名,丹青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我知道……可是……”火哥看起來比丹青還要為難。
屋內三雙眼睛盯著丹青,直到菸捲燃滅,她始終沒有出聲。
“要不……”
“我去!”丹青打消了火哥的顧慮。
“當真?”火哥激動地雙手抓住了丹青的手腕。
“嗯!”丹青平靜地點了點頭。
火哥興奮地拍打著桌面,信誓旦旦地說:“你這麼多年沒有回去過,正好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回去一下,我讓瘋子和六爪陪你一起,這樣可以絕對保證你的安全。透過我的接觸,鮑黑這個人為人應該不錯,也不會為難咱們。”
“火哥放心,這件事既然交給了我,我就會給你辦好!”
“好!有你這句話我心就放肚子裡了!”隨著火哥很有穿透力的笑聲在屋內響起,一個隱藏多年的秘密即將被揭開。
第二案 荒野白骨
二十
新一年的元旦,雲汐市政府推出了一項惠民措施——由政府出資,興建溝渠,引泗水河水入農田灌溉。對於以種植業為經濟來源的土壩子村來說,這項政策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早年在這個村落,一到灌溉季節,用水就成了一個大問題。原先村民的做法是用抽水泵抽取溝塘之中的積水用來灌溉,但俗話說,遠水解不了近渴,大批的農田指望降雨留下的蓄水肯定不現實,為了保證產量,許多村民只好以戶為單位,幾家相鄰的種植戶共同出資用水車拉水灌溉,這無疑增加了種植成本,對一些收入不高的村民來說,簡直是苦不堪言。可想而知,這項政府的惠民措施為村民們實實在在地解決了多大的難題。
檔案剛下到村裡,村委會的所有成員就坐在一起對條文做了細緻的研究,最終政策的精神被村支書剖析出來,在村子的大喇叭裡滾動播放了三天。大致的內容就是說,政府出資興建的溝渠只有一條貫穿整個村子的主渠,如果哪家的農田需要引流,現在就可以自己著手挖引流渠。
訊息一出,村子裡便炸開了鍋。一月份,本身就不是農忙的季節,村裡的勞動力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挖渠,傻子心裡都清楚,在自己家的田邊留一條蓄水的溝渠,那將來地裡種植什麼都會方便許多。
一月四日,朝霞劈開了晨霧,一位身材健壯的中年男子正拿著鐵鍬在地頭忙活。粗布衣、防滑手套,這些是他幹活時的標配行頭。此時的他,正使勁地將鐵鍬插入有些鬆軟的土中。腳踩鍬面,用力下蹬,滿滿一鍬黃土被甩在了田埂旁邊,他就像一個微型的挖掘機,一鍬一鍬地重複著之前的動作,沒過多久,面前的土層就被挖到半人多深。
而就在這時,一位跟他年紀相仿的村民,正哼著小曲晃晃悠悠地走到他的跟前。
“栓子,你起得夠早的啊。”村民說著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根被壓扁的紅梅香菸扔了過去。
栓子雙手接住菸捲叼在口中,接著把鐵鍬往土堆上一插,幾步走到村民的跟前。村民會意地把自己已經抽了半截的菸捲遞了過去,栓子麻流地接過,對準菸頭使勁地咂巴著嘴巴。隨著栓子吸氣的聲音越來越大,菸捲也很有節奏地被點燃了。
“俺家就一個勞力,不早點幹完,萬一政府修渠了,俺怕來不及。哪像你們家,四個莊稼佬,你當然不著急。”
“得了吧,雖然村長這麼說,修渠還不知道猴年馬月的事呢,你那麼著急幹啥,慢慢幹唄。”
“慢慢幹?我看你是不怕說話閃了舌頭,俺家這幾十畝地,夠我挖到過年的,你別在這兒瞎扯淡了,俺要幹活了。”栓子是個直性子,幾句話說得不稱心,就要犯毛病。
村民很顯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