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籍照片的,很顯然,這是死者在很早以前的照片。我對著戶籍照片又腦補了一下他染一頭金毛的樣子,簡直跟《西遊記》裡巡山的小鑽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死者登記的戶籍地就是土壩子村?為什麼村長說村裡沒有開計程車的?”明哥可沒有我那麼多歪心思,很快進入了狀態。
“小龍,查一下,這個餘有才的戶口上有幾個人。”
我趕忙收回了小心思,飛快地點選滑鼠左鍵。
“明哥,只有他一個人。”
“再看看他的戶口有沒有登出。”
“沒有,登記是正常狀態。”
“難道死者真的是一個光棍?”明哥捏著下巴,緊鎖眉頭自言自語地說道。
按照正常的程式,人一旦死亡,那麼戶口肯定是要登出,死者已經死了那麼久,戶籍資訊依舊沒有變更,就表明並沒有人給他操辦這件事,再加上死者的戶籍只有他一個人,那麼他還真的有可能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漢條。
“葉茜,你讓刑警隊的偵查員通知一下土壩子村的村長,說我們現在去找他一趟。”
葉茜點了點頭,掏出了手機。
我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口頭傳喚到我們公安局問話啊,還要我們親自跑幾十公里?”
“農村人都很淳樸,到公安機關難免會緊張,這人一緊張思路就容易亂,還是給他營造一個熟悉的環境,這樣詢問起來對方的思路才會清晰,一會兒我們都穿便裝去。”明哥毫不吝嗇地跟我分享他的實戰經驗。
土壩子村在我們市,算得上是比較落後的農村,在村裡也只有少許的青壯年會選擇在家務農,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選擇在發達地區扮演城市建設者的角色。
土壩子村的人均房屋面積肯定會讓一些大城市人“望洋興嘆”,村民家家戶戶都是佔地上千平方的四合院,每家每戶的院子外面還自帶一個天然的綠植園,雖然地裡種的都是清一色的大白菜。
村長家位於村子的西頭,房屋的構造與別家無異,由於事先已經打好了招呼,熱情好客的村長已經早早地在院子裡放置了一張八仙桌,桌上的菜籃子裡堆滿了翠綠的黃瓜和嫩紅色的西紅柿。
從蔬菜表皮上掛著的水珠不難看出,這些蔬菜已經被洗淨。農村不像城市,招待人可以拿一些香甜可口的水果,在我們這裡,樸實的村民幾乎都是用自家園地裡的果蔬來招待貴客,別看這一籃子可能還沒有幾個蘋果值錢,這可已是農村人能拿得出手的最高待遇。看到眼前這一幕,我不禁心裡一暖。
“餘村長好。”明哥一進門就客氣地把雙手伸了過去。
村長並沒有著急去接,而是慌忙地把自己的手在衣服上使勁蹭了蹭,才恭敬地伸到明哥手中:
“你們幾個是公安局的領導?”
“對,我們是市公安局的。”明哥把警官證亮了出來,我們幾個也跟著掏出了各自的證件。
最搞笑的要屬葉茜,她竟然把自己的“實習證”也給掏了出來。我看著她那張自己DIY的照片,差點笑出聲。葉茜哪裡不知道我所笑為何,用惡狠狠的眼神活活地把我下面要說的話給瞪了回去。
“真是公安局的領導!婆子,趕緊給燒點水。”村長對正在院子裡忙活著的老婦喊道。
“不客氣!村長,我就簡單地向你打聽個人。”明哥接過村長遞過來的馬紮。
“不喝水,那吃黃瓜,來吃黃瓜,這都洗好的。”村長也是個直腸子,伸手從藤條編織的菜籃子裡抓了幾根黃瓜,往我們手裡一人塞了一根。盛情難卻,我們只好一人握著一根小黃瓜,尷尬地站在那裡。
村長這才開口對明哥說道:“領導,你們想問啥?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