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劉瑾,你就可著勁兒的折騰吧!不但折騰的一身罪孽,也把你我相識以來的那一點點情誼全折騰光了。若是有朝一日,我在堂上審你,決不會再留半分情意!***************“艾員外,這大過年的,你跑到咱家府上哭喪似的,這也太不吉利了吧”,張忠不耐煩的撿起粒乾果丟到嘴裡慢慢地嚼著,二郎腿搖呀搖的,就在艾員外眼皮子底下晃盪。“張公公,您……您高抬貴手!小民給您磕頭了!您高抬貴手,求您高抬貴手!”艾員外肥碩的身子跟個肉球兒似地,堆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喲喲喲。您這是幹什麼呀?呵呵呵,說起來你艾員外比咱家歲還大著呢,您磕頭拜年咱家也不能給你壓歲錢吶”,張忠的揶揄引得眾家奴哈哈大笑。艾員外抹抹臉上的汗水,苦苦哀求道:“張公公。您的人馬上就要挖到我們家房子下邊了,這大過年的,我們一家都不敢在屋裡頭待著,怕房子沉了呀,公公,您就是活菩薩,求您發句話,放過我們吧”。“唉!”張忠嘆了口氣,放下了腿,肅然說道:“艾員外。咱家也是沒有辦法呀。咱家是領了皇差,奉了聖旨,京裡劉公公親自淮了的。要在霸州勘探金礦,根據我們請的堪典高人指點。你們家那片兒下邊很可能就是金脈,這要是挖出來,那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呀,霸州百姓也都得著實惠了。此所謂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嘛!”“這……這……”,艾員外又擦了把汗,苦笑道:“公公,小民活了大半輩子了,還頭回聽說咱們霸州出金子。再說……再說……”,他陪著小心乾笑道:“堪典高人,那是……那是研究風水的吧?他們懂什麼勘探金礦呀?”張忠拉著長音兒道:“他們不懂,你懂?好啦好啦,艾員外您請回吧,咱家還要去拜會幾位客人,實在不能陪著你在這扯淡。咱家皇命在身,勘探金礦不是你說停就能停的,嗯?”張忠說著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艾員外連忙一把扯住他的袍襟,懇求道:“公公別走,公公請留步。我家那塊兒是真的沒有金礦呀,那是我家的地皮呀,我……我有地契的,可不能再往下挖啦”。說著,艾員外抖抖索索的從袍子裡摸出一張地契來,張忠看也不看,冷笑一聲道:“著哇,地皮是你們家的,咱也沒佔你們家的地~~皮呀。咱家的人挖的是地下,地皮還是你們家的嘛”。“那……那要挖多少地、挖到什麼時候呀?”張忠翻翻白眼道“您說呢?這是皇差,是京裡頭劉公公親Kou交辦的,咱家能不用心?你家房子底下挖不著,那還有院子呢,整個宅院都沒有,那還有百十頃的良田呢,全翻個個兒,咱家就不信挖不出金子!”艾員外漲地臉皮通紅。他咬咬牙,從懷中又摸出一疊銀票來,恭恭敬敬舉在手中道:“張公公,張公公,您老明見,或許是……是堪典大師看得差了,麻煩您老請他老人家再給瞧瞧,我們家那一片地,當初挖地基挖的挺深的,真不沒見過一個金粒兒呀。這點銀子,麻煩您,就當是……就當是聘請風水師傅的酬金吧”。張忠“噗哧”一聲樂了:“你個老東西,人人都說艾敬艾員外是屬鐵公雞的,一毛不拔,嘿嘿,敢情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老子不拔光你的毛,讓你變成光腚雞,就顯不出咱家的本事!”“呵呵呵,艾員外,這樣不好吧,咱們要挖的可是一座金礦吶,你拿這點銀子,打發叫化子呢?咱家請的堪典師傅,那可是當年給先帝勘過帝陵風水的大師的徒弟,這點銀子。大師能再請回來嗎?”“是是是,小民短見拙識”,艾員外打落了牙齒和血吞,心疼地又掏出一摞銀票,抖抖索索地舉起來道:“張公公。您幫忙,拜託您老了”。“嗯……”,張忠抹了一眼,向旁邊的管家遞了個眼色,管家急忙上前接過銀子,順便笑呵呵地把艾員外扶了起來。艾敬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多謝張公公,多謝張公公”。“謝什麼,咱家一個內宦,吃著皇家的,喝著皇家的。當然得盡忠盡心為皇家辦差了。嗯,這些銀子我就拿去請風水師傅另擇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