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的葉肅北有一刻有些猶疑,半晌他問道:“沒有別的解決方法了麼?”
顧衍生果斷的否決:“沒有。”
“那孩子不是我的。我受人所託要照顧蘇巖和那孩子。”
顧衍生冷冷的一笑,她抬眸清冷的看了葉肅北一眼。誰說人不是奇怪的動物呢?她過去是多麼想知道答案啊。多麼想他親口否定啊。如果早一個星期,也許顧衍生會毫不猶豫的站在他身後,結婚的時候她就在心裡暗暗發過誓:這個世界上只愛葉肅北一個,只信葉肅北一個。可惜葉肅北卻一次又一次挑戰她對他的愛。久而久之,神都累了。
她輕嘆了一口氣,大腦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清明。
“肅北。”她親暱的喚他的名字,彷彿所有的鴻溝都只是曇花一現,她叫的流連而繾綣,卻又果決而深沉。
她的聲音不大,卻在空曠的路上回盪出輕淺的聲音。她娓娓道來,像在講述一個與她無關的故事:“漢朝有個叫朱買臣的人,他窮的時候妻子棄他而去,後來他當上會稽太守,妻子又回來求複合。朱買臣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在門前倒了一盆水。”顧衍生冷靜的講述著,良久她說出了最重要的那句話:
“葉肅北,這個世界上有個詞,叫覆水難收。”
……
第二十九章
皓月當空,夜風一陣一陣襲來,路邊經由多年時日的老樹隨風搖曳,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空氣中滿是樹木花草的清新幽香的氣息,顧衍生頓時心中一澀。
和一個人在一起太久了,連路邊的一草一木都充滿回憶,大院裡一家一戶獨立的院落裡那棵他們小時候種的橘子樹還在。那時候還是一棵不足一人高的小樹苗,如今已經肅然挺立伸手都觸不到了。每年結果的時候結滿一樹的青橘子。顧衍生每年都會打落一些橘子帶回去,雖然酸的難以入口她卻能全部吃完。然後接連幾個星期都牙疼。
那疼是真的疼,以至於現在她還隱隱有些痛感。心間不自覺湧出一股腦兒的酸澀。
站在她面前的葉肅北一言不發,只是深深的看著她。那目光中含帶了太多她讀不懂的意味。
“衍生,”葉肅北喚她的名字,聲音中略帶些沙啞:“我們不該走到這一步。”
顧衍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蒼涼的嘆息,她轉身繾綣的看著那顆充滿了記憶的橘子樹。
“葉肅北,沒有該不該,只是時候到了。”她深深呼吸,將那些潛藏在身體裡二十多年的感情毫不掩飾的剖白在他面前:“你有你的責任你的義務你的天地,而我,只有你。”她頓了頓:“我很累了,一個人在家裡等,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吃飯,我厭惡了這些。我也厭惡了眼睛盯著手機等你給我打電話的感覺。你明白麼?”
她的聲音極盡滄桑,明明還是一張明豔年輕的臉,眼神卻是那麼空洞,過去那個充滿活力一堆鬼點子的小辣椒,現在被生活磨得一絲生氣都沒了。葉肅北不是不心疼。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執起的顧衍生的手。
顧衍生本能的反抗,那溫暖寬厚的手此刻是那麼執拗。她怎麼掙都掙不開。
“既然要演就有始有終。”葉肅北的聲音裡有些疲憊,但又帶著幾分讓人難以拒絕的決絕。
顧衍生看了他一眼,最後由著他牽著。
粉飾太平,這是她從這段婚姻裡學來自我保護的法寶。
最近葉肅北和蘇巖那孩子的事鬧的沸沸揚揚,飯桌上的氣壓也是低的可以。同輩的葉家姊妹一直若有似無的對顧衍生投來視線。顧衍生全都裝作沒看見,只是低頭吃飯。
長長的桌上圍坐的人每個人都各懷心思。以往顧衍生還總會緊張,沒想到焦點在她身上的時候反倒坦然了。
正當她神遊太虛不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