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直接說嘛,我能承受得住。”
錢鋒見範文思,突然沉默了下來,尚還以為,對方是因為照顧自己的情緒,不好開口,因而連忙和聲笑言。
“錢鋒。”
自思緒中,將方才紊亂的想法壓下,範文思此刻,也便逐漸回覆了清明。
她面色略微肅然,再度開口之時,已然言語帶上了提醒之意。
“我勸你,還是不要打她的主意了。不然到最後,你肯定是會碰壁、吃苦頭的。”
“啊?你怎麼,突然和我說這個?”
並不清楚、舒曼笙真實背景的錢鋒,顯然被範文思,這突如其來的警示答覆,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父親,乃是學校董事,可謂在學界、商界,都是小有身份之人。
也正因如此,錢鋒向來在溯大,便肆意橫行,幾乎沒有觸過什麼黴頭。
當然,除了羅弈這個,天不怕地不怕、性格孤僻的怪咖之外,旁人也不願去招惹於他。
相反於校內,還有不少出身自普通家庭、但愛攀附和結交的同學,願意跟著向來出手闊綽的他,沾沾裙帶關係,好讓自己在學校,也能混得開些。
“你別問那麼多了,的確是,我知道的也不多。如果是能說的,我都沒有必要,向你隱瞞。”
範文思幽幽輕嘆,貝齒微咬紅唇。
雖然舒曼笙並未和她說過,要保守兩人之間關係的秘密,但是她顯然很清楚,有些時候多嘴,只會給自己、甚至父親都帶來危機。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倆之間的關係,該不會是……”
錢鋒面露驚恐之色,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一般,眼神竟略帶嫌棄,腳下步伐,連連後退。
“你在亂想什麼?總之,我言盡於此了,你記得我的提醒,不會有錯的。”
範文思瞧得錢鋒那副,饒有深意的模樣,自是大致猜測出了,對方在想什麼,當即便有些嗔怒出口。
不過話語再度提醒道盡後,範文思也不願,再與陷入自我感性思維、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自己話語間隱含之意的錢鋒,多作糾纏,而是決然轉身,快步走開了。
“什麼嘛。這說了跟沒說一樣,真就‘開場一句話,剩下全靠猜’啊。不過你不幫忙,我還是有辦法的。”
錢鋒自範文思離去背影上,悻悻然收回了目光,沉思片刻之後,依稀想起今日午後之事。
他記得課間,柏棠似乎主動上前,找過自己,只是當時他急著上廁所,便沒有聽柏棠多說什麼。
現在想來,看對方當時的神情,似乎自己,還有繼續下手的機會?
收起心中,略顯慶幸的想法,錢鋒一時之間,喜色湧上心頭,顯然再度忘卻了,早間羅弈的提醒。
畢竟錢鋒很清楚羅弈的性子,他向來不願與人結交,甚至多管閒事,而且當時又和自己解釋,與柏棠關係並不熟。
那想來只是柏棠,單方面想攀附關係,而羅弈並不買賬吧?
“這次我低調一點行動,只要不做得太明顯,羅弈那傢伙,總沒理由再摻和了吧?”
錢鋒清了清嗓子,一臉悅色地自說自問著。
在將心頭最後一絲擔憂壓下後,他也邁開步伐,轉身離開了此處。
夕陽西斜,暉色向晚。
當黃昏的餘暉,淡淡傾灑這校園大地,給瀝青的柏油路面,也鋪上一層金黃時,翹課出校外買藥的羅悠,方才緩緩歸來。
快步趕回自己所在寢室,此刻已是滿頭香汗的羅悠,在掩門之後,便一屁股坐回了自己書桌前的椅子上。
她將手中提著的一小袋東西放下,忙轉身拾起桌上水杯,猛灌了起來。
看這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