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對方是否有意婉拒,還是當真所言屬實,這些便不用李延,當下就進行確認。
他只是受宋明宇所託,前來相邀,對於是否成功,原也未嘗下過保證。
同時,作為欒永良多年的故交與老同學,李延也十分清楚對方的性子。
若是一味強迫或是利誘,恐怕都難以讓得他妥協。
與其如此,不如順其自然,給予對方,充分的選擇決定權力。
“永良兄,此事暫且揭過。我帶睿卿今日來此呢,還是以品鑑,你親自下廚的美食為首意。”
“你有所不知,犬子嘴向來刁得很,總說在溯寧,已經吃遍了各處美食,不願再外出來用餐。”
“今日我死活將他拽出來了,可就得靠永良兄,你為我正名,拿下這小子的胃了。”
李延有意將話題挪移,目光微偏看向門外,抬手似隨意指了指,語氣略帶無奈,但嘴角卻是掛著笑意。
如此緩和掉方才問話之間,這間雅舍內,略微有些肅然的氣氛。
“放心,你父子倆,在此稍坐吧。我便先去後廚忙活了。”
欒永良會意,回以一笑,自然也就隨即站立起身來,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角,便折身朝著迴廊一側,快步走去。
望著欒永良身影,逐漸消失於廊間轉角,李延這才將目光,漸次收回。
他垂首視線探向袖中所藏、未曾遞出手的某樣物品,最終輕嘆一聲,繼而指尖緩緩握緊。
……
溯寧市望江區,興豪雅苑,沈家別墅區。
一層待客大廳裡間的隔音櫥下,一身休閒淡藍色襯衣、搭緊身牛仔短褲的沈芊榆,依舊端坐於,簾邊的三角釉色鋼琴前。
然而此刻的她,神情卻顯得有些複雜,一對罥煙眉似蹙非蹙間,輕微顫動,視線卻久久凝視於,身前的一張書籤紙上。
在少女身旁不遠處的一張長椅邊,此刻僅有趙婧然,方還端坐於此。
而其丈夫、也就是沈芊榆的父親,沈軼,身影已然消失在了此處房間內。
原來之前,當沈芊榆演奏這首、並不熟練的神秘樂曲,開始僅過去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便戛然而止時,沈軼便知曉了,它的創作難度。
對於女兒的琴技,他自然是有所瞭解的。
沈芊榆本就天資聰慧,加上從小便培養她,學習琴棋書畫、各種技藝,已然養成了少女,見微知著的本領。
可眼下,連女兒也難以,流暢完美的演奏出此篇樂章,並且對於接下來剩下的部分,也不曾有所推衍。
如此尚且算不上半成品的殘篇結果,顯然都不曾讓,半通音律的沈軼自己滿意,又何論拿它去吸引、挽留音樂大師,廖有為呢?
“芊榆,你別自責,你爸他、自然另有別的打算。方才讓你演奏嘗試,也無非就是趁機,試試你這段時間啊,有沒有放鬆琴藝上的溫習而已。”
趙婧然來到女兒身邊,在鋼琴前的長凳邊坐下,挨著她、抬起手來,腕臂落在少女挺拔的後背香肩處,隨即輕輕撫過,以此盈盈寬慰。
其實,她多少也有些能夠看出來,芊榆已然用盡了,自己的十二分精力投入。
如此少女方才能夠在第一次見到,這樣專業難度的高階琴譜時,便做到將其所寫部分,完整無差地彈奏出來。
“媽,沒關係的,你和爸給我幾天的時間,讓我再練練、琢磨琢磨,我一定可以熟練地,將它演奏出來!”
沈芊榆貝齒輕咬紅唇,繼而目光堅定般,將前方譜架上的一頁譜子收起,同時轉身站立,望向身側母親,如是堅定回答。
瞧著眼前女兒,這般來了性子的執著模樣,趙婧然神色遊離,思緒彷彿一剎那,再度於視線前浮現出,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