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管事很兇,擋在路前,說這裡是於家莊子,外人不準入。
盧櫟好生與他道明原委,說是查於家大太太命案,有事需要問一問冬雪,甚至還拿出了自己的仵作牌子表明身份,管事仍然不准他們進,還是那句話:這是於家莊子,外人不準入。
趙杼脾氣大,大手立刻掐住管事脖子,胳膊往上抬,硬生生讓管事整個身體懸了空,管事頓時臉膛憋紅,青筋畢露。趙杼唇角勾起,笑容兇惡,“我們能進了麼?”
管事立刻連連點頭表示可以,直到快閉過氣去,才被放開。
方才盧櫟已說明原委,還亮了官家牌子,這個大塊頭又是個不好惹的……管事扯著嗓子咳夠後,很識實務的將人請了進去。
趙杼一邊往裡走,一邊兇戾的盯著管事,“我們此來為密訪,不可走漏訊息,於家主子若是知道了……小心你的腦袋。”
管事脖子一縮,賠笑著,“小的懂,懂……”
這管事很精明,最懂逢迎拍馬明哲保身,什麼時機該做什麼樣的事,日後事發又可以用什麼樣的藉口避禍,所以他現在很配合。
將人帶到冬雪家住處,管事就溜了。盧櫟無法,自己上前敲門。
冬雪的父兄不在家,母親和嫂子在,兩個婦人一老一年輕,一胖一瘦,看著是做活的下人,可眼睛裡泛著一股精明勁,見到盧櫟趙杼不認識,直接裝傻說不認識什麼冬雪。
盧櫟與趙杼對視一眼,都覺得這莊子有問題。不過他們沒時間與這些無關人士耗,直接道明是管事帶他們來的,若她二人堅持沒有冬雪,等他們搜出來……
兩個人,尤其趙杼特別兇,說話時指尖銀光乍現,好像轉著鋒利刀子似的武器,兩個婦人害怕,繞了三兩回見騙不過去,只得讓開,讓二人進了院子。
這院子不算大,但對於下人來說,卻是足夠舒適,甚至算得上豪華了。
有影壁,有天井,正房六間,東西廂分別四間,院子也很大。來前盧櫟打聽過,冬雪家中只有一雙父母,大哥長嫂和一個侄兒,人並不多,這樣大的院子……
“冬雪住哪個房間?”
年輕婦人眼睛瞟了一個方向,同時手指過去,“那裡。”
她指的方向是一道小門,並非房間。
盧櫟有些納悶,可見這兩個婦人並沒有引領他們的意思,直接拉起趙杼往那個方向走。
推開小門,是一條長滿野草的石板路。走一會兒,石板路越走越窄,越走越偏,很快,面前出現一間屋子。
這是正房背後靠北的一間小屋,很小,牆面很薄,盧櫟懷疑趙杼用力推一下,這屋子就能倒。
盧櫟看了看四周環境,眉毛皺了起來。
這樣偏僻的荒院,讓他想起灌縣劉家自己的院子。不被重視,輕易不會來人,幾乎被所有人遺忘……冬雪竟住在這裡?她不是她孃親生的麼!
趙杼輕嘆口氣,握著盧櫟的手,“你不會再住這樣的院子了,永遠不會。”
盧櫟輕輕點頭,臉上笑容溫和,“我並非心有所感,只是冬雪怎麼會住這樣的院子,她不是生病了麼?”
“多想無益。”趙杼直接上前敲了門。
很快,冬雪過來開門。
不過幾日未見,她瘦了一大圈。
臉上面板慘白,沒有光澤沒有血色,眼底一片青黑,眼神都有些木呆呆,過於寬大的衣服襯的她很不利落,盧櫟幾乎沒認出來。
“冬雪?”他試探著叫了一聲。
冬雪怔怔看了盧櫟半晌,才回過神,“盧先生?”眼底跟著浮出一層水霧。
“你怎麼……病的這麼重?”
冬雪側過身擦了擦眼睛,“沒什麼……先生是來看婢子的?”說完又覺得不對,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