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大哥就上前護著,說不忍大嫂再受生育之苦,這輩子只會有一個兒子瓜哥兒……婆母更氣,指著大嫂罵,讓她自己認錯,大嫂便道兒女是福,隨緣來去,不好強求,婆母氣的差點暈倒,大哥再怎麼求情都沒用,發話讓大嫂站規矩。大嫂應了,豈知剛站盞茶的時間,就腳步虛浮暈了一下,大哥心疼的不行,立刻讓人送大嫂先回來,婆母氣的話都說不出來,飯也沒吃就回了後堂……”
羅氏說話期間,盧櫟一直注意著於家人表情,“之後呢?於天易的酒是在哪裡喝的?”
“在……我們院子。”羅氏看了眼於天華,“大哥心內苦悶,便拉著我夫飲酒,最後大哥喝的有點多,卻沒太醉,不讓我們相送,一個人回去了。”
羅氏說話時很小心用詞,大概是擔心杜氏或丈夫不喜,可一個人的情緒在說話時很難遮掩,盧櫟清楚地看出,開始時她有些不高興,後來明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到了最後,反倒有些委屈。
事都完了,她委屈什麼?
盧櫟仔細觀察,發現羅氏眼睛有些紅腫,像是哭過,又用脂粉蓋上了。聽她的話意,她與珍月並不交好,剛剛在房間裡看到珍月死了,也是驚嚇大於哀傷。於家人裡只有於天易哭了,這羅氏根本沒一點淚模樣,再者就算她哭了,也應該頂著紅腫眼睛讓別人看她多懂事,對死者多麼思念,去補妝做什麼?而且這緊急時刻哪裡有襯妝時間?
這一懷疑起,盧櫟便多看了羅氏兩眼,很快發現她的手腕也有些紅腫。
他立刻就問,“你的手怎麼回事?”
羅氏眼神有些慌亂,下意識看了她的丈夫於天華一眼,“不、不小心撞到了……”
“是麼——”盧櫟話音拉長,眼神很有壓迫力。
於天華便站了出來,冷著臉道,“是我推了她一把,她才不小心撞到了。”
“哦?”盧櫟挑眉,“你為何推她?”
於天華看向羅氏的目光有些責備,“羅氏出自小門小戶,不懂規矩,牙尖嘴利時時逞強。大嫂賢淑貞善,進門有孕,生育於家嫡長孫,樣樣都做的很好,根本不該受苛責。須知婦人嫁與別人,未生育兒女本就是錯,我娘挑理,也只是一時心情不好,羅氏應該好生認個錯,忍一忍便過去了,可她卻心火叢生,出言挑撥,將我娘怒火轉嫁,最後鬧的全家人飯吃不好,上下氣氛惡劣,她若懂事點,何至於此!我說她兩句,她還拒不認錯,我不過輕輕推了她一把,她便自己跌向桌子,如此心機著實可惡!”
盧櫟看著二人對視表情,目有微光,似乎意有所指的說,“心機太深的確不好。”
“便是如此!”於天華好像說出了氣,嫌棄地看著羅氏,“進門三年未有身孕,我都忍了,還給你面子未有納妾,你卻不知自省,從始至終尖酸刻薄,真真一點也不給我長臉!”
羅氏之前還算乖順,不知道於天華的話哪裡惹急了她,她突然跳出來罵,“於天華你混蛋!老孃為什麼沒身孕你不知道嗎!揣著明白當糊塗有意思嗎!老孃一個人如何——”
“好了!”杜氏突然拍桌子,陰戾視線刮過來,“這裡可是你們吵架的地方!”她語音森寒,似乎透著一股明顯的威脅之意。
羅氏身子抖了抖,咬著嘴唇退後兩步站著,不再與於天華爭吵。
於天華也皺著眉退後,不再說話。
房間內又陷入長長的沉默。
盧櫟聽出前言裡的暗潮湧動,看著這一家子,腦補著中午時的宅斗大戲。羅氏為了討好杜氏,說的太清淡,可只要前後一分析,就知道中午這事鬧的很大。
珍月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著實可憐。
“午飯都在說生孩子的事……難道沒人注意到珍月已經懷有身孕了?”
於天易神情寞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