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麼?”希婭拉好奇道。
“沒什麼,想起一些高興的事。”
海涅笑笑,沒過多解釋。
“可你從剛才開始就有些心不在焉……是有什麼顧慮嗎?”
“我在思考未來。”
希婭拉一愣,似乎會錯了意。
她低著頭,調羹在碗中劃拉了幾下。
“海涅,你願意和我回凍土嗎?”
“嗯?”
“我是尼斯人,也就是當地人常說的雪精靈。你知道暗影聖殿嗎?”
海涅微愣,隨即點點頭。
“知道一些,亡語者女士和冥界不是一回事。”
“是的,亡語者女士認為生死是一體迴圈,所以信奉她的人從不盲目追逐永生,我們也拒絕將亡者禁錮在冥界或是人間。
“我來這裡是為了實現導師和我共同的理想,我們想招募當地的亡靈法師,但現在……它和埋骨地一起被埋葬了。”
“抱歉……”
“不,該抱歉的不是你。”
希婭拉眼神明亮,彷彿有火在燃燒。
“我相信你所言非虛,我知道是誰在暗中挑撥這一切,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你要和我一起完成復仇嗎?
“亡靈學派中關於血、骨和肉的研究都來自暗影聖殿,還有暗影,你也許會成為一個優秀的暗影術士。”
海涅沉默了。
平心而論,這是個不錯的提議。
既能規避即將到來的災難,又能謀得更好的發展……
如果換做四天前的海涅一定會答應。
但現在……
他不甘心。
希婭拉想讓永恆黎明的人付出代價,他又何嘗不是?
他不是冷血動物。
埋骨地不是好地方,但它被蠻橫地毀掉了。
那些神經質的學員不是多好的人,但他們早上還在捧著熱氣騰騰的包子被辣的大口吸氣。
等到晚上,他們就成了地上、牆上的漆黑輪廓。
還有加雷校長。
他的願望樸素且乾淨,可他帶著一身汙穢死去。
海涅很憤怒。
一個成年人可以剋制、自我消解許多種憤怒。
唯獨這個不行。
它雖不尖銳,不熱烈,但深邃。
深入骨髓,深沉似海。
永恆黎明未來會分裂,他是知道的。
但現在他更希望自己親手撕裂它。
希婭拉望著他,眼裡的希冀一點點消失,最後嘆了口氣。
“好吧,你還是老樣子,我好像從來沒有說服過你。”
“你明天就走嗎?”海涅問。
希婭拉點了點頭。
她忽然放下調羹,握住海涅的手。
“今晚可以陪我嗎?”
她眼裡有光。
海涅微笑頷首。
……
另一邊。
薩總的問題把三人都說笑了。
玩家真就是喪門星,跟誰誰寄。
但笑過之後,捉羊繼續道:“正因為這些原因,我們才知道怎麼避雷。”
“可你們不是說別演的太聰明嘛?”
夏老師:“這就是個技術活了,哥們你知道嗎,我們倆已經下了一個半副本了,羊哥湊齊了骨肉相連套裝,我拿到了‘蠍尾針’手弩,這一身也都是輕微附魔的魔法裝備,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靠,這麼肥?”
薩總這才注意到夏老師身上的裝備,以及捉羊身上的嶄新盔甲。
“這是子爵府的板甲吧?這才四天,他的聲望就刷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