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次比一次強烈,按照這個趨勢成長下去,我可能無法撐過下一次……我該怎麼辦?”
說到底海涅這具身體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
他此刻流露出的驚慌和無助恰到好處。
…
雖然三人聽不懂迪倫的話,但在這段對話裡他說了什麼並不重要。
他們能聽懂海涅的臺詞就夠了。
沉默中,捉羊最先開口。
他帶著一絲愧疚。
“沒想到獲取經驗的過程這麼驚悚,對原住民帶來的驚嚇遠遠多於驚喜,他居然一直在忍受這種恐懼……”
夏老師:“我們早該想到的,這種瞬間提升必然伴隨著痛苦,肌肉成長還是個撕裂修復的過程呢。”
薩總:“啥也不說了,居然懷疑我大哥,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夏老師:“要不我幫你?反正哥們現在人設豐滿,動一下也沒什麼。”
薩總:“你可滾吧。”
…
他們這樣想,反而讓海涅有些愧疚。
是不是演太過了?
算了,大不了以後給他們仨多毛幾件裝備。
玩家應該都愛這個吧?
至於眼前的迪倫,則是思緒萬千。
他的第一反應是狂熱、驚喜,想把這傢伙剖開看一看……
然後迅速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兩人現在的實力差距,誰剖誰還不一定。
隨即是淡淡的感動。
如今居然還有亡靈法師能對掠奪抱有負罪感……
這對被死氣麻痺了情感的人來說十分可貴。
亡靈法師是一個為了生存接觸死亡的職業。
所以亡靈法師的生命盡頭不是死亡,而是麻木。
他很想安慰一下海涅,但怎麼說都覺得彆扭。
忽然,他想到了對方提到亡者之瞳下看到了“銀線”。
等等……
二級元靈親和……
迪倫忽然站起身:
“你跟我來地窖。”
“啊?”
…
一行人下樓前往地窖。
從踏入這裡的第一秒開始,海涅的“銀色法陣雷達”就響了。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開啟亡者之瞳,迪倫開口了。
“生死皆可視。”
海涅放心地跟著做,果然看到了一個模糊但熟悉的銀色法陣。
它雖然沒有領主府密室裡的清晰,但比他家地窖下深埋的那個好多了。
“這是什麼?”他問。
“元靈法陣。”迪倫回答道。
“從我記事起,這座莊園一共遭過三次盜賊,而且都不弱。
“每一次他們都會來到這座地窖,有人帶走泥土,有人挖下磚頭。
“我的父親,我父親的父親對此都不予追究,彷彿某種默許。
“直到我也成為了一名亡靈法師,我才知道他們其實什麼也帶不走。”
迪倫的手掌上覆蓋白骨,輕而易舉地挖開地面,舉起一抔泥土。
然而勾勒法陣的線條並未因此破壞。
“法陣來自下方,沒人知道具體有多深。
“我父親說這是元靈法陣,具體作用只有能使用它的人才知道。”
“為什麼?”海涅問。
一般法陣都能從符文樣式和結構判斷用途。
迪倫咧了咧嘴角:“我也是這麼問他的。”
海涅:“……”
好你個迪倫·吉蒂勒,你這撲克臉也佔人便宜!?
迪倫:“他說因為元靈是構成這個世界的基礎。”